這一吻就吻到幾近窒息,誰都沒有說話,但兩個人心裡都有一種收得很緊的痛,許久分開,分開又是一陣深吻,反覆幾次之後,海凌迦已經淚流滿面了。
突然她把李寂城推開,因為她知道,現在不是心痛難過纏綿悱惻的時候,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又開始在衣櫥裡找衣服。
夫妻倆現在的身份,都是大學裡的老師,但李寂城曾經在特種部隊中服役,海凌迦原本是戰鬥機飛行員,因為一次事故退出現役,轉職到航空學院當教官,在他們的衣櫥裡,又怎麼會少得了曾經穿過的作戰服?
這不只是懷念著過去,事實上,他們也是常年活躍在戶外圈裡的達人。各種各樣的戶外裝備,迷彩作訓服,就裝滿了一個衣櫃。
其間李寂城和海凌迦又都給自己的父母打了電話,海凌迦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李寂城的電話打通了,兩老是在內陸大山裡旅遊,李寂城就告訴他們就地找一個山裡人家租住下來,短時間內不要到城市裡,也不要靠近人多的地方。
李寂城的父親也是軍人,聽到李寂城說了這裡發生的事情,就給他說了四個字:“盡忠職守。”
海凌迦嘆口氣說:“敢情咱爸覺著咱倆還在部隊裡吶?”
李寂城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臉說:“甭管在哪,他的意思咱懂就是了。”
夫妻倆這時候換上的都是自購的星空迷彩服,雖然是自購的,但質量和功能性一點也不弱於現役部隊,甚至他們自己做了一些改裝,在舒適性上還有過之。這樣的衣服他們有好多套,身上穿了一套,另外從內到外裝了幾套在多功能戰術揹包裡,然後又給下面的學生找了幾套他們從前穿過的作訓服。
當他們走下樓來的時候,除了手裡沒有武器,就已經是妥妥的戰士了。
李寂城的衣服,來過和那個男生都能穿,海凌迦的衣服,葉禎和那個女生穿著就比較大,畢竟海凌迦是一米七五的身高,葉禎只有165,而那個女生也就160的樣子,不過大了也還能將就,牛可俠那個2米18的身高和龐大的身軀,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你倆叫什麼名字?”
剩下的那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李寂城不認識,來過也不認識。
來過沒有去問他們叫什麼名字,因為就像他和李昊說過的,末日就像一部電影,不是主角,誰都可能在下一秒就下線,所以就是問了名字也是白搭。
不過來過沒有問,李寂城問了,他的記憶力很好,上課的時候,不管講臺下有多少人,他最多點三次名,就能將學生記住,他從來都不喜歡叫人的時候,用“那個誰”來矇混過關。
“報告老師,報告海教官!”那個男生趕緊站得筆直,航院不是軍校,但管理一向是軍事化的,李寂城這麼一問,男生就像一根標槍一樣立在那裡,回答說:“我叫曹志遠,航空學院民航排程三年級二班的。”
那個女生顯然被曹志遠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站起來,但還是怯怯的站了起來,說:“老師,我叫江竹萱,我是朱雀大學外國語學院的,學的是小語種,我會好幾個國家的語言……”她一緊張,連自己學的什麼專業都說了出來,這個女孩不是什麼美女,不過倒挺符合來過心目中文科女生那種嫋嫋婷婷的感覺的。
李寂城問:“跟家裡聯絡上了嗎?”
江竹萱紅著眼睛搖頭,曹志遠說:“聯絡上了,我家在西南,那邊似乎沒啥事,不過……”他看向來過,問:“這種病毒會不會蔓延得很快?”
來過嘆了口氣,說:“會。而且空氣、水、直接接觸都會傳播,如果只有這個城市出現了病毒,並且馬上全城封鎖,那麼也許還有一絲機會控制住。如果其他地方也出現了病毒,那就很不樂觀了。”
海凌迦沒有參與討論,她帶著葉禎,開始往兩個新的揹包裡收拾東西,食物、藥品、日常生活用品,包括女性用品都收了一些,很快就把兩個包都裝得滿滿當當的。加上她和李寂城裝衣服的揹包,已經裝了4個包了。
李寂城走到落地窗邊,雖然他們一直都沒有開窗,但是他們之前開車回來的動靜,還有他們自身的氣味,已經吸引了一些喪屍,正沿著半山的校園內不道路走過來。因為距離還遠,所以喪屍的目的性並不是很明確,但毫無疑問的,他們的家待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