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還能耐了啊?跟平民打架?很光彩嗎?”
從憲兵司令部回到自己的營房外面,李寂城看著他剛領回來的4個士兵,也是他的4個學生,冷冷的問了一句。
憲兵司令跟李寂城關係不錯,知道這是他的學生兵,從現場把他們帶到憲兵司令部以後就沒有為難他們,甚至在李寂城領人的時候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4個打30多個,還把對方基本都打趴下來,他練的兵不錯。只是為了消除影響,還是要求他認真訓誡。
兩個男孩兩個女孩在李寂城面前站得筆直,兩個男孩都是鼻青臉腫的,李赫的嘴角還被打破了,兩個女孩要好一些,但鄭青藍的眼角有淤血,桑藜的脖子上還有幾道抓痕。
面對著李寂城凜冽的目光,馬傑上前一步,大聲的說:“報告中隊長,我們總共面對的是36個人,其中有25個成年男人,還有人有棍棒武器,但最後的結果是這36個人全部被我們放倒,我方無一人重傷。我們沒有用武器。”
馬傑在學校的時候就是練體育的,和原本是體育老師的李寂城關係本來就好,災難爆發後又給李寂城當過一陣子副官,現在他們的關係也非常好。他知道這次打架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跟平民動手,因為他們是軍人,打贏了也不光彩,打輸了更丟人,但他把雙方對戰的人數擺出來,起碼可以證明他們沒有慫。
李寂城哼了一聲說:“4打36就了不起嗎?那都是些沒吃飽飯的饑民!而且你們還都掛了彩!”
李赫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驕傲的說:“老師,我們沒有覺得了不起,但我們是赤手空拳跟他們拿棍棒的打,學姐和桑藜還穿的是裙子,我們還要小心著不要把槍弄掉了,要不然……老師你應該問問我們是怎麼透過小組配合實現4對36的完勝的。”
李寂城想到之前憲兵司令一邊嚴令他要訓誡,一邊又悄悄誇他們說4打36這個戰績很不錯,再看著他們這種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的樣子,他不由得有點頭大。他皺著眉,嚴厲的說:“錯了就是錯了,不要給自己找藉口!每個人,關三天禁閉!李赫到第1合成營的報道時間推遲!”
禁閉三天,對他們來說雖然有點難受,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處理結果。畢竟軍人和平民打架,保不準那些吃了虧的平民還會糾集起來吵個架鬧個事什麼的,一旦出現那種情況,軍隊為了緩和輿情,起碼要讓他們出來道個歉什麼的,這麼算起來,老師關他們的禁閉,實際上也是在保護他們。
只有李赫比較悽慘一點,本來他第二天就要到第1合成營報到的。不過報到推遲就推遲吧,只要這事還沒有黃就行。
這時,桑藜說:“老師,不能只看著結果,您知道我們都不是會主動去惹事的人,您應該問問這場架打起來的原因。”
鄭青藍也想到了這一層,說:“對,馬傑最開始出手,就是因為那幾個人全盤否定了我們作為戰士的意義。不可能我們在前方拼死拼活的,他們抹殺了我們的功勞不說,還帶著輿論,讓大家以為我們去吃個飯就是在糟蹋老百姓的勞動了。事實上我們每天都有戰友在犧牲,軍人的聲譽是不容抹殺的。”
桑藜補充說:“我覺得,情況還要往復雜一點想。最開始我和學姐都沒有下場,圍觀的人雖然多,但是真正動手的也就是那幾個。後來我和青藍學姐都加入了戰鬥,是因為他們增加了人手。
老師,那些人不是圍觀的吃瓜群眾,他們是一夥的,他們的棍棒是早有準備的,我還發現一個細節,就是雖然普通人船的衣服都是藍色的工作服,但是他們的衣服,卻在袖口上繡了兩條紅色細邊,單獨一個人的話這也沒什麼,但是放在一起,就能發現他們是有組織的。圍觀的人本來只是看熱鬧的,最開始還有人在給學長和李赫叫好吆喝,更多的人也就是在起鬨發笑,當他們的人出現以後,圍觀的人就都噤若寒蟬了,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現象。”
桑藜這麼一說,鄭青藍也想起什麼來,說:“對,老師,你之前說我們4打36是因為對方是沒吃飽飯的饑民。我想起來,這些和我們動手的人,確實都十分瘦弱,用面有菜色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但是他們眼睛裡有一種狂熱,明明打不過我們,明明被打得頭破血流了,爬起來又繼續朝我們撲過來。如果不是在要塞裡面,進來的人都經過層層的檢疫,我都懷疑他們已經變異了。”
李寂城看了她一會兒,點頭說:“我去找憲兵部隊的戰友要當時的監控影片看一看。”
桑藜說:“老師,那裡是監控的死角。原本是應該有監控的,但後來憲兵來了人群散去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監控已經被人破壞了。”
兩個女孩明顯細心得多,馬傑和李赫都是打了就打了,現在回頭去想,越想越覺得就是她們說的那樣。
“我知道了。”李寂城說:“這幾天你們呆在禁閉室裡,即使時間到了,沒有我的命令也不許出來。我去把情況彙報一下。”
正說著,一個通訊兵跑過來說:“長官,剛接到通知,所有尉級以上非值班軍官馬上到司令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