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拼命地逃絕對不能讓那惡魔追上。
恩!好痛!只覺得周身更著了火似的,滾燙滾燙!模糊的朦朧變得清晰了許多,腦海裡最後的畫面是自己似乎被雲舉給甩了出來,然後砸在了地上。
很顯然那時候的我被砸暈了!此刻周身依舊如著火一般,燙得嚇人,看來這回真是傷得不輕啊,我強自讓自己的心神變得清醒一點,只是腦袋裡就象罐了一半的水一樣,只是輕輕搖晃一下甚至能聽見顱腔裡的哐當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天旋地轉一般的眩暈。好難受,強忍著幾乎要吐的衝動,艱難地靠坐在了牆壁上,可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似乎耗盡了我畢生的體力,身體軟綿綿的,根本就不能聽從大腦的指揮,伴隨而來的是那種內臟的撕裂,還有骨骼的斷裂,身體虛脫的眩暈卻排山倒海一般狂湧而來,我幾乎忍不住再度暈倒過去。
但是潛意識告訴我,絕對不能再度昏死過去,否則話就永遠也別想醒來了。強忍著眩暈的衝動,拼命地調整著體內‘混’‘亂’的氣息!
直到好一會那種虛脫的眩暈才消散開來,整個人才恢復了一絲力氣,勉強騰出了手,從空間包裹裡‘摸’出了些東西,沒想到卻是魔法時鐘,看看日期,我不禁嚇了一跳,我居然昏‘迷’了三天。
放下魔法時鐘繼續‘摸’著,其實我是想‘摸’出療傷‘藥’的,只是現在似乎只有右手能動了。
還真是狼狽啊,先前所發生的一系列的變故,真是峰迴路轉,讓我腦細胞嚴重消耗,直到現在我依舊想不明白,為什麼羅江沒死,為什麼,魔音和魔鈴大費周章到頭來讓羅江拿了赤血魔劍,卻把可以控制羅江的羅嘯給殺死了。
而師傅到底能否擺脫羅江的追殺,還有‘洞’外的那群人的命運究竟會怎樣,風情天童雷他們的狀況到底會如何了這一切都是我急於想知道的。
但是以我現在重傷的身體,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還是先把身體調養好再說,終於從空間包裹裡‘摸’出了一瓶療傷‘藥’,往嘴裡猛灌著。老實說這次絕對是我前後兩輩子加起來所經歷的最為驚險的事件,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活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
但願師傅他們能逃離羅江的追殺。
一股清涼的感覺沿著喉嚨,流向體內,隨後迅速蔓延開來,這療傷‘藥’還真是好東西,只是一會後,便感覺身體似乎恢復了一些,至少能勉強站的起來了。
我連忙拄著龍影劍站了起來,追象了出口,一路上不時能看見絲絲血跡,還有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劍痕,這讓原本就心急如焚的我更是惶恐不安,見離師傅千萬別出事啊。
沒多久我便趕到了通道的盡頭,但是那檔在眼前的卻是一堵牆,很顯然這是被強勁的魔法給強行炸塌的,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外面的人發現了情況有什麼不對勁嗎。
我再度展開死‘欲’之眼,試圖感受到什麼,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到底該怎麼辦。
這一刻我忽然間想起了雲舉臨死前似乎把什麼東西塞進了我的懷裡,下意識地‘摸’向了懷裡,卻是一卷藍‘色’的卷軸赫然是當初雲鵬‘交’給雲舉的地牢逃跑卷。
“活下去,找到命運之刃再把雲裳救回來。”雲舉臨死前那悲壯決絕的大吼聲依然清晰地回想在我腦海裡。
“可惡,為什麼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啊兄弟會,老子和你們不共戴天。”只覺得‘胸’口幾乎炸開了一般,忍不住狂吼著。
我不明白雲長老為什麼會把逃生的機會留給了我,當時的情形,他完全可以撕開卷軸然後從容逃逸,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選擇把這個機會留給了我。
但是無論如何,我卻是因為雲舉的捨生取義活了下來。
強忍著離開撕開卷軸逃離地宮的衝動!我拼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我不能離開,這個卷軸是雲舉拼了一死留給了我,決不能就這樣離開聖域空間。
至少要把命運之刃找到才行,否則雲舉的犧牲,還有這次的幻境之行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還有云裳,被兄弟會擄走的雲裳,到底會遭遇怎樣的命運,我根本就不敢想象。
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初遇雲裳和雲熙還有童雷的情形。
“魔鈴你最好不要讓雲裳受到傷害,否則就算你是千月的親姐姐我也不會放過你你的。”第一次我如此痛恨一個人。
只是我很清楚,這些都必須得等到我離開聖域空間後才能去做,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命運之刃。
想到這裡,我再度讓自己變得冷靜下來,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還是先把身體恢復過來吧。
再度靠著牆壁做了下來,同時同時把剛才還沒喝完的那瓶療傷‘藥’喝完,隨後小心地控制著體內的氣息。
好一會之後,體內凌‘亂’的氣息這才變得平靜了許多,體力也恢復了,感覺身體似乎完全恢復了,不但如此,鬥氣的強度似乎比過去還要強一點,對於這樣的結果我絲毫沒有什麼意外,高強度的戰鬥,所帶來的實力的提升往往要比埋頭苦練更為明顯。
剩下的,就是趕快找到命運之刃了。
沿著通道,再度回到了當初搶奪赤血魔劍的那個石臺。地面大大小小的坑坑窪窪,還有散落四處的碎石,粉塵,參雜著殘留在空氣中的魔法爆炸和鬥氣‘激’‘蕩’的餘‘波’,無不招顯著在不久前,這裡曾經爆發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石臺上那具失去了赤血魔劍支撐的骷髏,早就轟然倒下,原本的頭盔也滾落到了石臺下,只剩一具幾乎散架的骷髏骨骼,以怪異的姿勢,前趴著,伏在了石臺上。
他應該就是上一任赤血魔劍的主人,有著赤血狂魔之稱的加賀吧,想到這裡我心裡有種莫名的恨意和惱怒。
這世界就是因為有了象加賀這樣的人,才會變得這麼複雜和瘋狂,無論是納蘭秋水,還是羅嘯,洪天,都是如此,或許我和師傅也是如此吧,只不過看見石臺上那具早就已經失去了生機的骸骨,我忽然同時幹倒了一種莫名的悲涼和感慨。
任你生前如何霸絕天下,威猛無比,可惜死後終究不過是一堆白骨,甚至連起碼的入土為安都得不到,或許這也是冥冥之中,上蒼給你的懲罰吧。擁有天下無敵的赤血魔劍卻最終被困死在了這聖域空間之內,這對於一個心高氣傲的武者又是何等的折磨和鞭撻。
不過這些念頭也不過是腦海裡轉瞬即逝,很快我便被散落在石臺上的鎧甲還有凌‘亂’的首飾所吸引著。
或許是歲月的侵蝕,使得這些首飾,鎧甲的表面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不過我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些首飾正是所有戰士們所夢寐以求赤月終極裝備,和計都羅喉身上所帶的一樣。是聖戰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