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裡有了笑意,正準備說話,頭卻開始疼起來。她要離開這裡,不能讓別人擔心她。她腳一抬,準備消失。白澈第一時間發現她不對勁,拉住了她,“不舒服?”
金銀花:“頭又疼了。”
腦子裡閃過很多個片段,頭快要裂了。
她想砸牆。
她想錘地板。
她想咬人。
真的好疼。
她開始冒汗,逐漸的低下身子,屈膝在地,使勁捂著腦袋,“你快走,我可能忍不住會打人。”這不是第一次疼,每回她都是獨自一個人,默默忍受。
現在白澈在她跟前。
她怕傷了他。
白澈沒動,也慢慢的低了下身子,“我不走。如果打人能減緩疼痛的話,你打吧。”
如果可以,他想感同身受她的疼。
他不怕疼。
他怕她疼。
金銀花沒說話,她的手使勁的按著腦袋,用了很大的力氣,汗打溼了鬢間的頭髮。過了很久很久,刺骨的疼才逐漸消失。自始至終,她沒有出手傷人。
疼是她自己的事。
她寧可一個人疼。
也不能傷他。
腦海中的片段,匯聚成一個很短的情節。她看著一臉擔心的白澈,“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白澈:“怎麼突然問這個?”他想了一下,“十三歲那年,你把我從河裡撈上來。”
那年他剛到京城,參加了一場詩會。
認真做詩。
拔了頭籌。
本來是好事,卻引起了幾個世家公子的嫉妒。他們讓人綁了他,扔到河裡。
他雖然是在漁村長大,卻水性不佳,手腳被繩子綁著,更是沒辦法動彈。任由河水吞沒著他,眼看就要喪命。
她恰好經過,把他從河裡撈起來。
她救了他的命。
金銀花沒說話。
原來方才想起的,是他們的初見。
她看見一個少年被人迫害。
便救了他。
爹常教導她,要與人為善,所以順手救人這種事情,她做了不少。那天,對她來說只是稀鬆平常的一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她做了一件應該做的事情。
卻不料。
扯開了他和她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