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你不懂三個字,她放開了扯著他領子的那隻手,他們之間的距離遠了些。小和尚覺得酒有點涼。他在想,如果他能聽懂,她是不是就不會放開他了。
兩個人隔著二十寸的時候,她拉近了他。
那時兩個之間隔了十寸。
等她放開他,恢復二十寸的時候。
他覺得像是。
被推遠了。
小和尚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
為什麼心裡會起起伏伏。
邀星心情越不好,喝酒越急,“我有一個好朋友,她叫金銀花。當初我們說好一起嚐遍天下美食,飲盡世間美酒。可是她快要嫁人了。”
嫁人以後,就捨不得離開白澈了。
離不開白澈,就離不開這座城。
往後生兒育女。
闔家歡樂。
邀星:“我不想讓她嫁人。”
真的很不想。
可她不能說。
作為朋友,她應該替金銀花感到高興,而不是阻撓她走到另一種人生。
小和尚還是沒聽懂,“為什麼不想讓她嫁人?你一個人也可以吃遍天下美食,一個人也可以飲盡世間美酒。食物的味道不會變,酒的味道也不會變差。”
怎麼會因為這個不開心?
平日在寺裡,他同師兄師弟們一起吃齋,和自己一個人吃齋,並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齋還是一樣的味道。
區別在哪?
邀星再一次拍了一下他空空如也的腦袋,“你什麼也不懂,不準說話。聽著就行了。”他乖乖閉了嘴,再一次感覺到無力。
他很想懂。
可是他真的懂不了。
他不明白這些事。
他沒這些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