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酒碗,又喝了一口,然後一口又一口,停不下來。
很快,碗見底了。
邀星給他滿上,“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這桂花釀是我親手釀的,藏了好幾年了。要不是看你順眼,我才不拿出來。”
看你順眼……這話讓小和尚端碗的手一僵,眉目凝了一會兒。
他突然就想問。
你有看不順眼的人嗎。
是不是。
看誰都順眼?
他最終沒問。
因為他覺得問這個,很奇怪,搞得好像他在乎什麼。他是個和尚,他應該在佛前誦經,他應該祈福於百姓,他應該學著以佛法渡人。
不該想這些奇怪的東西。
桂花酒很好喝。
他沾上就不想停。
但這次。
他喝的很慢。
以後大概不會有機會再喝到了,他想記住這個味道。
到第三碗的時候,沒等邀星動手,他自己抱起了酒罈,給碗裡倒滿。邀星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這才乖嘛。”說完,碰了碰他的酒碗,“來,幹了。”
小和尚沒說話。
初始,她身上的桂花香氣一點點的渡過來,令他的心神亂了幾個瞬間。
後來他們身上都是桂花香氣,彼此糾纏著。
她身上的酒香越過了看不見摸不著的界限,不著痕跡的跑到他這邊。
他僧袍上的酒香,飄了過去,圍繞著她。
好像。
界限被打破了。
像極了。
心裡的那根線,鬆了。
他晃了晃腦袋。
怎麼又開始亂想了。
剛開始看到兩大壇的時候,他還在想,兩個人怎麼能喝完這麼多。喝到後來,他一點醉意也無,開始想,會不會不夠喝。
邀星常年和人斗酒,這點酒不在話下。
可沒想到他竟然也沒醉。
她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