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明探究的目光落在那張驚懼交加、惶恐不安的臉上,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眼前這個不是他的眠兒。
他的眠兒眉宇間飛揚著自信,何曾有過這種畏畏縮縮的神情。
他的眠兒從不矯揉造作,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玩翻臉不認人的遊戲。
想到這,他心情很不好。
伸手扣上她的脖子,只要輕輕一使勁,就能送她去陰森地獄,“說,你用的什麼邪術,控制了眠兒!”
他斂去所有的溫度,如冬日降臨。
目光凌厲非常。
此時的蘇眠就像一隻落入陷阱的兔子,無辜又害怕,被夏景明用這雙冷酷無情的眼盯著,她渾身發涼,竭力替自己申辯,“我才是蘇眠,是她控制了我。”
她是正主,是真的。
那個是假貨。
她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假貨會念很多她從來沒聽過的詩,什麼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什麼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什麼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什麼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假貨會打架,一個人能幹到一大片男人。
可是那又如何?
不出眾就不配正常的活著麼?
她不愛讀書,不喜歡詩詞。
她不愛打架。
她想採露、澆花、提著籃子去買菜。
她想守著爹留下的包子鋪。
知足常樂。
對於她的話,夏景明是一點也不信的,扣在她脖子上的手又收緊了些,“還不說實話?”被掐的快要喘不過氣的蘇眠特別難受,眼眶裡淚光閃爍,“我是真的蘇眠。”
夏景明要聽實話,他討厭被戲弄。
蘇眠說的就是實話,不摻半點假。
可他不信。
可是再不信,心裡有再多的怨念,他還是選擇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
他不能殺她。
若是殺了她,他的眠兒回來了,沒了身體,豈不是要變成遊蕩的孤魂野鬼。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