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有汪蘭在。
前後院都有大鐵籠子,自己在家汪蘭可不敢靠近,一邊打電話叮囑徐明亮,一邊拎了桶水洗車。
外甥買新車,這倆老A4等於是給她了。人過新年,老車也該清洗清洗。
這段時間幫外甥辦事,賺了不少錢,可她在生活上還是跟原來一樣節儉,不該花的錢一分也不花,女兒面臨高考,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賺的錢,包括丈夫釣魚賣的錢都留著備用。
其實想想,自從跟外甥住在一起,家庭改變太大太大,開上車,最新款手機,吃的用的全是好的,女兒已經不再向她伸手要零花錢,卡里有外甥給的大紅包,丈夫零用錢也有幾萬,她都知道。
這在以前完全是不敢想的事,丈夫日常能有個幾百零用錢就不錯了,現在卻多出兩個零。
包括她自己,以前打一塊錢麻將,輸贏幾十塊都緊張,現在打麻將還打一塊錢麻將,一點都不緊張了,就是放鬆一下。
人與人之間相處就是這樣,之前剛接觸,提防著,千把塊錢的事理得一清二楚,現在幾萬,甚至幾十萬拿在手中也不會覺得難為情。因為關係近了,親密了,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家人之間不會分得那麼清。
新年頭一天,老車換新顏,汪蘭想了很多,心裡頭格外欣慰。
忽然“哐”,沉重撞擊聲從泳池邊大鐵籠子傳來,汪蘭嚇了一跳,水桶掉在地上,汙水橫流。
再有一會兒,後院也傳來兩隻熊吼聲,汪蘭能聽得出聲音中的憤怒。
“發生什麼事?”汪蘭又驚又怕,大著膽子過去,掀開帆布罩一角。白蟒卻根本沒有理她,立在籠子裡,腦袋對著小樓方向,“呲呲”聲不斷,感覺上去也是怒氣十足。
再到後院,兩隻熊人立而起,相同沒有理她,都在盯著小樓咆哮。
……
……
老倔頭家裡熱鬧,三代同堂,大大小小十幾號人,都跟著老倔頭拜龍神。
甘一凡到來的時候剛剛結束,他跟老倔頭兒孫不熟,老倔頭兒孫卻都知道他,兒子輩的過來發紅包遞煙,孫子輩的過來拜年討紅包。
還好,還好,汪蘭有先見之明,大大小小的紅包給他準備不少,不至於尷尬。
老倔頭講究人,答應過的事大年初一也不例外,跟甘一凡一起上碼頭喂狼去了。
狼群顯然已經接受老倔頭,餵食的時候有幾匹狼甚至湊到老倔頭身邊蹭一蹭他。甘一凡見到這一幕也能放下心來,拎起一袋高檔狗糧、幾條魚、兩隻雞上島。
他卻不知道,在他上島沒一會兒,汪蘭打通老倔頭電話,而在此之前,汪蘭打了好幾通甘一凡電話,只是島上沒訊號,沒打通。
母狼恢復很快,短短兩三天時間,已經能正常行走,只是那雙眼看上去還不是那麼有神。
反而是狼王腿傷恢復不快,現在依舊蜷起後腿走路。
甘一凡和狼王可以說非常熟悉,這一代的狼王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不過彼此之間卻同樣存在警惕。之前他也沒在意狼王腿傷,畢竟在這座島上受傷是常態,就連他也沒少在狼王身上留下刀疤。
“我看看你後腿。”趁著狼王和母狼進食當口,甘一凡靠近狼王說道。
這回狼王呲牙卻沒拒絕。
甘一凡也沒上手,這傢伙變化無常,回頭給他一口他也受不了。
離得近看,這才發現狼王后腿靠近屁股部位插著根樹枝,已經化膿了。這要是不趕緊治療,搞不好這條腿就要廢掉,廢了一條腿的狼王也不可能繼續帶領狼群,很大可能是被新的狼王取代。
猶豫了一下,甘一凡拔出隨身軍刀說:“我現在給你治傷,要動刀,你同意點點頭,不同意就算。”
狼王點頭。
甘一凡也不廢話,一刀開口,拔出樹枝,再一刀切除化膿部位。
狼王十分配合,儘管痛得呲牙咧嘴,愣是沒有回頭咬。
甘一凡表示滿意,周邊採摘止血消炎藥材,嚼爛了給它敷上,說:“老老實實躺兩天,明天過來給你換藥,包紮一下,過幾天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