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個個都喝得東倒西歪的,還有幾位不勝酒力打電話給家屬來接,周瑋珉只能意猶未盡的開始還錢,順道還找了三四個光棍,約定好由他們幫著還錢給外地的朋友之後,這才大手一揮的原地解散了。
拖著空蕩蕩的行李箱出了飯店,周瑋珉晃悠悠的走回了車裡,坐到駕駛位上,這才想著不能酒駕,萬一碰上查車,自己明面上就是個小老百姓,到時候真讓拘留十五天,那就誤了大事了。
但看看自己一身的包紮,周瑋珉也不想回家驚擾了母親,再三思索之後,倒是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名片。
得,擇日不如撞日,馬路上酒駕不行,換個戰場酒駕試試,順道去譴責一下人家亂插亂丟的壞習慣。
第二天中午,周瑋珉才晃悠著從一個小酒店走了出來,身上包紮的繃帶、紗布經過一晚的駕駛,幾乎都沒法再用了,加上傷口也癒合得不可能再有細菌感染的風險,索性就這樣算了。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分了十幾個二手奢侈品回收店,以低於市價百分之一的價格把那些金器全都換成了現金之後,周瑋珉這才開始給母親打電話。
“喂,媽,我剛到長沙,”周瑋珉點了根菸,照著化妝鏡整理了一下發型,但額頭上的傷口,新肉跟老肉的顏色還是有些差別,肯定是瞞不過母親的。
“那你什麼時候回家?”母親的聲音還是那麼的舒緩,一輩子都是這麼不驕不躁的過著。
“今天回不來,我可能還要去一趟老家,神臺店那邊有客人打電話,說要預定神臺,”周瑋珉嘴上跑火車,隨便找著理由敷衍,順帶把自己找了中介買門面的事說了一下,“如果這幾天中介找到了門面,媽,你就去看看,如果行,那我就付錢。”
這一頭,周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家裡乾淨得像重新開了一次荒似的,她身前的茶几上擺滿了剛剛取下來來的新洗過的衣服,“行吧,客人的事要上心,你外婆的招牌可不能砸了。”
“嗯,我知道,媽,就這樣,我先掛了,”周瑋珉也不等母親再念叨幾句,關於注意身體的話,直接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把菸頭從車窗扔了出去,周瑋珉繼續跟昨晚那些債主開始打電話。
一聽又是聚餐、喝酒,不管是結婚的,還是光棍的,基本就沒人想再來赴宴。偶爾喝一次大的,那叫放鬆,連著兩天喝,那叫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無奈,周瑋珉只能以過幾天可能要墊付一下後續費用的理由,再次提出借錢。
有前一次按時還款的信譽和百分之一的好處,這幫子朋友自然是沒有一個不同意的。
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周瑋珉也沒心思再繼續呆在長沙,腳下猛踩油門,一溜煙就上了高速,朝著老家的方向開去。
到了老家,又是晚上七八點了,想著去春風樓裡吃大餐,周瑋珉把車找了個停車場停好,然後把裝著錢的行李箱用東西蓋好,免得人家砸窗戶之後,就回了神臺店。
站在神臺店的角落裡,周瑋珉口中默唸‘無上玄黃承天鑑國升福靈佑王’,腳下倒踩著三角路徑,直接就鑽進了炁界。
一滴血液漂浮著出現在他那套官服裡,支撐著官服的木架子在血珠出現的瞬間,就化作了黑煙飄散。
血珠蔓延,化作了神經、經脈的網路,之後是皮肉等等,瞬息後,周瑋珉就睜開了雙眼。
還沒等他四處打量,左手手腕的鐵鏈枷竟然直接從黑點裡鑽了出來,像一條銀蛇一樣,盤成一團,一道黑色的虛影在半空中漂浮著。
那虛影的五官在不斷的拉扯、變幻,但周瑋珉就是有那麼一種熟悉感!
下一刻,空氣彷彿重逾千斤,直接壓在了周瑋珉的身軀上,完全無法抵抗,他雙膝一挫,整個人直接跪伏到了地上。
又是那道視線,它冷漠的掃了一眼周瑋珉,然後才看向鐵鏈枷上的虛影看過去。
“賞!”
這個聲音直接響徹周瑋珉的腦袋,像洪鐘大呂一樣,嗡嗡的轟鳴。
四周的黑影再一次扭曲起來,把那道浮空的虛影吞噬得一乾二淨,而後又是熟悉的黑線朝著周瑋珉纏繞過來。
‘還有這種好事?難怪鐵鏈枷跟鐵船槳像發了瘋似的!’周瑋珉眉開眼笑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