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李臺長,以後我們可算是同一個戰壕的了,理所應當的要緊密聯絡。”
電話那頭的回答很客氣,但李臺長並沒有任何的放鬆,言語間更謹慎了,“那還得依憑趙臺長多幫襯,小弟現在基本上是個光桿司令了。”
“好說,好說,以後我們同心協力,好好為大長老辦事,不老不死這種事,指日可待!”
“好好!那還得麻煩趙臺長稍後發個簡訊給我,告訴我具體的送達位置,我叫人連夜送過去,”李臺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等電話結束通話,李臺長讓送來玻璃皿的小弟按照簡訊內容,前去送貨,自己卻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他腦子裡一直回想著趙臺長電話裡說的‘不老不死’這四個字。
想當年,他也是一個朝氣陽光的翩翩少年,跟同學的一次旅遊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
那會還是十年前,他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四個同寢的兄弟相約到西南的省份去旅遊,見識祖國大好河山的同時,也為大學四年的兄弟情畫上一個逗號。
一路上本來也很順利,吃吃喝喝、逛逛看看的,但一切從他們借住在一個村子的晚上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天興致正濃,四個人酒喝了不少,其中一個同學不知道是真的忍不住了,還是借尿遁躲酒,一個人就跑去外頭上廁所。
這種偏遠山村,雖然自然風光特別好,但生活配套設施非常的缺乏,整個村子甚至都要共用一個公共廁所,借住的這戶人家的戶主的解釋是,方便堆肥,用來灌溉農田。
原本屋內的三人,是等著同學回來後,在一起喝,省的被他躲了酒,佔了便宜。可這一等,就是十幾分鍾,只是去上個小號,自然不可能跑去村中間的公共廁所,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解決。
以為同學可能是因為天黑或者酒醉,在哪裡摔倒了,三個人只能一起出去找人。
沿著屋前屋後找了好幾分鐘,都沒看到人影,略有些焦急的三人當下就把搜尋圈子擴大了,然後李臺長就遠遠的看到村子的邊緣有個身影正緩緩地在往村外走。
雖然天色很晚,相隔將近一百米,幾乎是隱約可見,但憑藉大學四年的熟悉,那個背影還是被李臺長一眼就認出,正是上廁所上的沒了人影的同學。
站在原地,李臺長扯著嗓子就對著那個人影喊了起來:“喂,肖韜,你要去哪啊?走錯邊了。”
李臺長的喊聲沒換來同學的回應,倒是把另外兩個同學給吸引了過來。
等他們走過來,那個肖韜的身影都模糊得只剩一個輪廓了。
來不及解釋,只以為同學喝醉了,李臺長當先就順著路,朝著那邊追了過去,其餘兩個同學不明就裡的也跟在了身後。
等李臺長跑到肖韜原本站立的位置的時候,卻猛地停下了腳步。在借住的時候,秉持著不要壞了村裡的規矩,他們也跟戶主打聽過,村裡是不是有什麼禁忌。
那個戶主回答得很痛快,這個村子沒有任何的禁忌,唯獨要注意的就是村左側有一條小路,那條小路直通後山,那邊不能去。
第一個,後山是這個村的墳地所在,外人不能去驚擾了祖宗的安寧,第二個是那個後山平常也很少人去,路窄地滑,不熟悉路況容易發生摔傷的意外,甚至還會有迷路的可能。第三是這種自然風光儲存得很完整的山林子裡,總會有些蛇蟲鼠蟻之類的東西,如果被咬傷了,就村子這種落後的醫療條件,那就更麻煩了。
看著同學身影消失的方向,正是戶主所說的後山,李臺長也不禁猶豫了一下。
“你跑這邊來幹嘛?不是不讓進?”其中一個同學一路小跑也累得夠嗆,當下就抱怨說道。
“我看到他往這邊走了,人進去了,”李臺長沒有任何隱瞞,指了指小路的盡頭。
“那還等什麼,趕緊進去把人拽回來啊,真要摔了,或者掉哪了,那就麻煩大了,”另外一個同學倒是很光棍,扔下這麼一句,直接一路小跑就跑了進去,在小路盡頭的竹林順著方向一個右拐也不見了身影。
四個人,一下進去兩個,剩餘的兩人自然也不會在原地乾站著,李臺長吞了吞口水,看著黑黢黢的林子,硬著頭皮也跑了進去。
這一進來,才發現這個林子裡的小路不但是七拐八拐的,路面也非常的溼滑,好像全都是爛泥似的,只是天太黑,也看不清楚,只能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