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攪合,周瑋珉也失去了繼續看風景的興趣,轉身就回了船艙裡,看了眼黃道爺還是那副睡姿,自己也只能躺到了床上,沒過多久,也是鼾聲大作的睡了過去。
一直到第三天傍晚,樓船靠岸,黃道爺才悠悠的醒了過來,他一起身,就看到周大官爺老老實實的在船艙門口氣喘吁吁的做著伏地挺身,只不過那姿勢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這要做,也稍微標準點吧,這也太難看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對地板都有了什麼興趣,”招手把拂塵喚了回去,一個翻手,又把拂塵收了起來,黃道人才下了床,然後對著周瑋珉一頓評頭論足。
“你...別廢話,等...等會下船了,”周瑋珉一回頭,一口氣就洩了,只能癱軟的趴在地上,喘著氣說道。
“天資不夠,努力來湊,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孺子可教也,”黃道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一把將周瑋珉拽了起來。
“別廢話了...吃...吃了好幾頓魚了,下去...找個館子,換換口味,”周瑋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好不容易喘著氣把話說完了。
“行,走,今夜裡,道爺跟官爺好好探一探江城府的國色天香去,”揹著雙手,黃道爺一馬當先的走出了船艙。
黃道爺不過隨手給了些散碎銀子,一個船工就一邊咧嘴笑著,一邊連推帶搡的在前面開路,導致他倆雖然下來的晚,倒是比其他人早很多就上了岸。
這裡的河港倒是比嶽州府方便的多,就在城裡,站在碼頭上,周瑋珉環顧一週,暗自驚歎,歷史上到底是船運發家,就連港口都發達得多。
再一轉頭,他連續看到了兩撥熟人,一撥是那幾個漢子,依稀記得是叫林楨的那位漢子領著他那夥兄弟遠遠的朝周瑋珉拱了拱手就擠進了人堆,隨著人流轉瞬就不見了。
另外一撥是那天的鵝黃少女,不過今天改了裝扮,穿著一身淡紅色的長裙,面上也用白色薄紗進行了遮擋。她在另一頭的碼頭上的岸,遠遠的朝著周瑋珉行了個萬福,就被人簇擁著上了轎子遠去了,如果不是她身邊那個依舊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估計周瑋珉一時半會還認不出來。
“喲,周官爺交了新朋友了?那群男的有點意思,那女的就更有點意思了。”
黃道爺這會本來也不急著走,看到周瑋珉還伸長著脖子遠望著那頂轎子越走越遠,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笑著繼續說,“看樣子,那女的估計長得不錯。”
“嗯...”周瑋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要不是你要睡覺,我那會肯定會叫你出來看天仙。”
“唉~走了,走了~道爺有錢,什麼樣的看不到?”黃道爺抬腿踢了踢周瑋珉的屁股,哈哈一笑,就順著碼頭往裡走。
估計沒到十分鐘,兩個人就站在了一座叫江月樓的青樓前面。
看著一路過來,黃道爺輕車熟路的樣子,周瑋珉好幾次都想問問,在那邊,他到底是不是凱迪拉克的車主,甚至有可能都是車友群的群主。
抬頭看著這座江月樓,比春風樓顯得大氣一些,門口不但有一塊圓形的石砌廣場,甚至連門口都架著十幾層的木樓梯。
再看樓身,竟然有十二層高,每一層都有雕龍刻鳳的木雕,四周也是飛簷斗拱,還掛著形式不一的風鈴,顯得高階很多。
“走...走,先去二樓洗個澡,然後去三樓逍遙一下...”
說完,黃道爺邁著四方步,踩著木樓梯就上去了。
“這你也來過?三樓以上呢?”周瑋珉也跟了上去,嘴裡還一邊問著。
倆人一前一後,剛剛在大門口站穩,還沒來及的看門兩邊的對聯,一位穿著盡顯富貴的龜公就迎了上來,打量了倆人一眼,眉開眼笑的問道:“喲,二位爺,今兒個這麼早就來了?”
掏出了一錠怕是有十兩重的金子扔了過去,黃道爺都懶得看他,自顧自的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說:“閒話少說,我二人初次來你們這江月樓,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要試試,你前邊帶路,先沐浴,然後再上吃喝。”
“好嘞,好嘞,二位爺,您這邊請,”龜公把金子握在左手,右手虛引,忙不迭的快走了幾步,趕到了黃道爺前面領路。
黃金開路,一路順暢,徑直就到了八樓,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黃道爺選了第一間,周瑋珉就只能去第二間了。
推門而入,這房間比春風樓的雅間大了四五倍不止,而且屏風、衣櫃、床鋪、桌子、凳子等等傢俱,一應俱全,就連化妝臺都在床邊擺了一個,蹲下身子看了看床底,紅漆馬桶都有兩個並排擺著。
春風樓的服務意識比江月樓應該沒得差,但是吃虧在經營的場地小了點,周瑋珉做了個總結。
坐在桌前,拿了一個倒扣著的茶杯,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灌下肚子,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再開啟壺蓋一看,茶壺裡還飄著幾片玫瑰花瓣。
“難怪水裡還有一股玫瑰的香味,這細節功夫應該會受到黃道爺的五星好評。”
正在自言自語,門‘咯吱’一聲就被推開了,四個穿著白色抹胸長裙,外罩淡金薄紗的少女吃力的提著四桶熱水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