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鎮定自若,疾飛而行,察覺身後萬蛇襲來,手中掐印,默唸咒語,身影一分二,二分三……轉瞬之間,人已變化無數,向四方掠去。
燭陰看花了眼,猙獰喝道:“區區障眼法,也想瞞過老夫法眼!”
雖是如此說,卻並未直接找到楚長歌本體,頭頂萬蛇陡然變長,將向四方逃竄的身影一一攔截,撕的粉碎!
見這蛇妖以如此簡單粗暴的方法破了自己的“幻象鏡術”,楚長歌也不急,收了法術,雙指併攏,將真氣凝聚為劍,向後一勾,劍芒銳利,刺破長空,倏然而去。
燭陰大吃一驚,反應迅速,猛地側身,劍芒擦肩而過,割破黑衣,帶起一溜血花。
肩膀傷口疼痛難忍,千年修行,竟是無法一時修復痊癒,燭陰不禁驚怒萬分,喝道:“給我死!”黑光爆射,瘋狂至極。
楚長歌根本不打算鏖戰,只是一味躲閃,憑虛御風千變萬化,如春風拂過,如電光疾閃……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承受,以這蛇妖的道行,根本難以對混元無上不滅金身造成絲毫傷害。
可是他強勢慣了,沒有修為時無可奈何,而今吃下道果參嬰,境界臻至洞玄,豈還會被動挨打?
若非修為境界相差太大,楚長歌又怎會避而不戰,早就上去與蛇妖殺個酣暢淋漓了。
更何況眼下還有個累贅,否則他的脾氣,說不得也要與蛇妖過上幾招。
燭陰漸漸又被甩在身後,幾次的致命殺招都被楚長歌於絕無可能之境地化險為夷,不由氣急敗壞,怒道:“你只會逃麼?”
楚長歌疾勢不減,哈哈笑道:“你我境界懸殊,難不成還要我與你比拼真氣麼?”
燭陰氣極,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楚長歌的憑虛御風之術千變萬化,每每都能於絕無可能之境地化險為夷,燭陰空負一身強橫修為,愣是連衣角都摸不到。
燭陰又急又怒,右臂爆鼓,衣屑分開,猛然變化為一條黑色巨蟒,頃刻間就已延伸到楚長歌身後,張開血盆大口,黑光爆射!
楚長歌施展憑虛御風之術中的“鬼行魅遊”,身影如幻,飄忽不定,前一刻還在天際馳騁,下一刻已然踏波而行,任由黑光爆射而來,始終連他一絲毫髮都難以傷到。
激烈追逐間,瀚海中央,突然劇烈湧動,波濤滾滾,向兩邊翻湧,形成一條深溝。
一柄仙劍陡然從深溝中飛出,其後有人影如影隨形,握住仙劍,側目一瞥燭陰,道:“大膽蛇妖,還不服誅!”
“李道一!”
燭陰駭然失色,本能的轉身就跑。
那人的劍緊跟著刺了過去。
這一劍質樸之極,毫無花哨,甚至連一絲真氣波動都未流露。
就彷彿尋常武夫隨手刺出的一劍。
可饒是如此,燭陰依舊連對抗的勇氣都沒有,化作蟒蛇之身,亡命奔逃!
“你逃得了嗎!”那被稱作李道一的人輕蔑冷哼,劍光閃爍,燭陰的蟒軀上頓時多出一道深深地傷痕。
燭陰吃痛,頭也不回,怒道:“李道一,你別欺人太甚!”
李道一不語,腳踩仙劍,瞬時到了燭陰頭頂,雙指併攏,虛空斬下,燭陰的蟒身上又是鮮血淋漓。
“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以竟如此咄咄逼人,恨不得置老夫於死地!”燭陰痛苦慘叫,話裡話外,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求饒。
李道一面無表情,任由燭陰如何嘶吼仍舊無動於衷,又是虛空一斬,燭陰蟒軀,便被劈作兩段,掉入海中,掀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