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有人道出大名,未認出者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就是王溪風!
北海十傑,聲名赫赫,哪怕是許多人素未謀面,卻也是近乎全都聽說過的。
王溪風,琉璃宮弟子,年少成名,十六歲時,便憑藉超然實力,倍受讚譽,躋身於北海年輕一輩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十個人之列。
此人曾偶遇將死龍族,得其血脈,成就真龍體魄,而且他不僅福緣深厚,資質亦是驚人,不過二十之齡,便已臻至元嬰境,單論境界,在北海十傑中,隱隱一枝獨秀。
如今親眼得見這個當今北海年輕一輩中風頭最健的人物,負扇而立,宛如謫仙一般,島上無數觀戰者無不是為其風姿所奪,不由暗歎,琉璃宮傾盡心血**出來的弟子,果然與眾非凡!
“楚長生”雖然神威無敵,接連挫敗樊無期與顧驚鴻,更將手握修羅幡的白童兒殺死,可畢竟真實境界只不過是洞玄境。
而王溪風,半年前就已入元嬰境。
二人間的境界差距,一目瞭然。
一重境界之差,便猶如天塹鴻溝,無法輕易逾越,“楚長生”可以憑藉聳人聽聞的磅礴真氣,接連越一境敗敵,然而他眼下所要面對的,可是元嬰境的王溪風,兩重境界的差距,幾乎無法以任何方式來彌補,他必敗無疑!
得知此人竟就是王溪風,幾乎所有人,已然蓋棺定論了。
楚長歌跨越一重境界,瞬間擊敗了樊無期這等頗負盛名的北海年輕一輩中的頂尖高手,雖然觸目驚心,令人震撼,可他們仍舊不會覺得,楚長歌可以依樣畫葫蘆,以同樣的方式擊敗元嬰境的王溪風。
越兩境敗敵,從古至今,還從沒聽說過有這等匪夷所思的事出現過。
“元嬰境?”默默打量許久,楚長歌難以看穿王溪風的真實境界,不由猜測問道。
王溪風微微一笑,如春風化雨,有使萬籟復甦的超然魅力,說道:“仁兄一招敗樊兄、顧兄,小弟若非自恃境界略高一些,又豈敢上來討教,丟人現眼。”
楚長歌嗯了一聲,道:“看來你是想以境界壓我。”
王溪風握著摺扇輕輕敲擊掌心,道:“仁兄說的哪裡話,你這般磅礴真氣,恐怕便是二等神門,也就不過是如此,同境界者壓根非你對手,便是更高一重的結丹境修士,對你而言,亦是不堪一擊,小弟自襯業已練出元嬰,方敢輕言討教,否則豈不也如樊兄、顧兄一般,頃刻落敗,貽笑大方。”
楚長歌淡然不語,王溪風所言確實沒錯,他內有一等天門,真氣磅礴無匹,源源不絕,單單於此,同境界、乃至更高一重境界的修士,除非玄牝之門亦是一等,否則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而且他前世可是舉世無敵,修為已臻化境,而今雖不過洞玄境界,但又豈能果真同常理而言的洞玄境概而論之?
勝過他的唯一希望,便是以境界壓制,元嬰境,恰好就在壓制之列。
不過楚長歌卻是絲毫不怵,越兩境對敵,雖然匪夷所思,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實現,縱使不能取勝,也未必就會落敗。
這是他的自信。
“你先出手吧。”他灑然說道。
王溪風目光閃爍,嘴角一扯,笑意盪漾,奇道:“仁兄就這般小覷於我麼?”說罷,長袖鼓舞,狂襲而去。
畢竟差著兩重境界,元嬰境不管真氣是否渾厚,但凝練程度,較之洞玄境可謂天壤之別,楚長歌心知單純倚仗磅礴真氣,根本無法取勝,面對長袖而來,身形如鬼似魅,倏然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王溪風一袖擊空,皺眉四顧,陡感鋒芒畢現,刮臉生疼,反應極為迅速,猛然轉身,摺扇拍擊。
楚長歌所化氣劍與摺扇相撞,猛然渙散,一擊不中,身形一隱,又是憑空消失。
王溪風心底湧起軒然大波,脫口而出道:“空間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