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許久,那風天青也沒回應。
陸驚蟄破口大罵道:“風天青,你這個藏頭縮尾之輩,膽小如鼠之徒!莫不是見楚前輩蓋世無敵之資,嚇破了你的鼠膽,故而逃之夭夭去了嗎!他奶奶的,怪不得師叔師伯們都說你是本門之恥,一條鹹魚,腥了一鍋的湯,本門千載清譽,都讓你個王八蛋敗的精光了!如今一見,果不其然,你何止是本門之恥,簡直就是敗類中的敗類,鼠輩中的鼠輩!”
小陸被嚇唬了一夜,幾乎無時無刻不是在惶恐中度過,眼下終於有了出氣的機會,掐著腰唾沫橫飛,聲色俱厲。
他罵人的威力素來是毋庸置疑的,絕不是簡單的粗言穢語拼湊,而是總能往往在無意間找到重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扎進對方的內心深處。
扎的疼痛難忍。
扎的鮮血淋漓!
“找死!”
那似遠似近的聲音再度響起,血海骷髏冥火陣頓時運轉起來,數十盞人皮妖燈瘋狂旋轉起來,忽然瞬間射出墨光往殿中而來,目標正是陸驚蟄!
小陸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就要尋個堅硬的掩體躲避。
好在,站在殿門口的楚長歌已然將激射而來的墨光盡數擋下。
“閣下還不肯現身相見麼?”
楚長歌大喝一聲。
許是被陸驚蟄罵得狗血淋頭,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風天青終於是露面了,倏然出現在血海骷髏冥火陣中。
“真的是你。”
楚長歌所料不錯,這風天青,正是那夜突然出現在他房中口出威脅的神秘黑衣人。
風天青冷冷道:“當初我就警告過你,莫要多管閒事,可惜你將我的話當作了耳旁風,自尋死路!”
楚長歌蔑然道:“你不過是一個猶如孤魂野鬼般的可悲之徒,也敢威脅楚某。自尋死路?說的恐怕是你自己吧。”
他是真的沒將風天青放在眼裡。
事實上能被他放在眼裡的,縱觀古今,亦是屈指可數。
尤其是這等陰詭妖異的傢伙,他非但不放在眼裡,根本就是瞧不起。
風天青抬起頭,隱藏在黑色斗篷中的慘白臉龐半露而出,唇角勾勒出一個殘忍的弧度,獰笑道:“我雖瞧你有些與眾不同,但你若認為我當日沒有殺你,其實是忌憚於你,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我是來自地府索命復仇的鬼魂,沒有誰能阻擋我復仇的腳步,你既然如此不自量力,那就進入我的死亡遊戲之中吧,我會讓你感受到妄圖阻止我的無力感,而且,為了表示對你勇氣可嘉的敬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楚長歌嗤笑道:“裝神弄鬼,我是愈發瞧你不起了。”
風天青笑的更加森然,道:“拭目以待吧,但願你能多撐一會兒,我也能玩的更盡興一些。”說罷,身影消失在陣中。
嗚嗚嗚!
在他消失的剎那後,四周忽然響起刺耳的響聲,像是笛聲,亦像是壎聲,有些淒厲哀慟,像是在發洩內心的憤懣,亦像是在述說悲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