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罰大祭司乃八大祭司之首,深得殿主倚重。
即便是頌德大祭司,也不敢不看他的臉色,只能將火憋在肚子裡,醜陋的老臉變得鐵青。
刑罰大祭司道:“將獨孤家的三小姐帶上來。”
不久後,只見巫侍架著一個少女走進大殿。
少女雙手被銀繩緊緊捆住,髮絲凌亂,顯然反抗掙扎過,不過看上去倒是沒受什麼傷。
楚長歌瞧少女覺得頗為眼熟,思來想去,才突然想起,這少女正是那個在竹林中對靈獸自言自語的小姑娘!
“二哥!”少女乍然見獨孤青陽,頓時面露喜色。
“小婉別怕。”獨孤青陽對他這三妹寵溺愛護的緊,但他並非冒失莽撞之輩,即使心中焦急萬分,恨不能立刻帶獨孤小婉逃離魔掌,可理智告訴他,一定不能輕舉妄動,否則非但救不出人,恐怕還會全軍覆沒,一個也走不出這魔窟。
壓抑心中怒火,他拿出青花瓷瓶,說道:“放了小婉,我便將這青靈真散給你。”
刑罰大祭司哼道:“放人。”
那巫侍得令,將獨孤小婉鬆開。
“二哥!”獨孤小婉跑來,埋進獨孤青陽的懷中哭泣不止。
獨孤青陽心痛欲裂,隨即手中現出長劍,便欲將捆在妹妹雙手上的銀繩割斷,可也不知這銀繩是何材料所制,竟是堅韌無比,任他使近渾身解數,愣是割之不斷。
“用我這把劍試試。”楚長歌見狀,拿出獠劍,遞給獨孤青陽。
獨孤青陽一怔,一手接過,只見此劍如若一泓秋水,泛著淡淡寒芒,鋒芒內斂,但一看就似蘊含莫大力量,不由心中一喜,當即小心翼翼的在獨孤小婉的雙手間輕輕一劃。
哧!
銀繩應聲脫落!
好利的劍!
他心中震驚。
旁觀的巫神殿八大祭司亦是驚羨不一,相同的則是全都眼中光芒炙熱,透著貪婪覬覦之意。
楚長歌接回獠劍,也著實沒有預料到,經過高須陀重鑄後的獠劍,竟然鋒利到了這等地步,連巫神殿獨有的“縛仙繩”都能這般輕易地割斷。
果然不愧是一代傳奇煉器大師啊!
“獨孤二公子,交出青靈真散吧。”刑罰大祭司忽然冷冷開口。
獨孤青陽也沒猶豫,將瓷瓶扔了過去。
刑罰大祭司一把接住,隨即將瓶塞拔出,衝著瓶口聞了聞,也不知聞沒聞出個所以然來。
獨孤青陽道:“我們可以走了麼。”
刑罰大祭司嘿然一笑,將青花瓷瓶收入懷中,說道:“本座怎知這是不是真的青靈真散,倘若你是拿假的誆騙我等,那該如何?”
“你待如何?”獨孤青陽早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能離開這魔窟,故而也不著急。
刑罰大祭司哈哈笑道:“自然是請獨孤二公子,與三小姐一齊暫住於巫神殿,待殿主服下青靈真散散得道長生之後,證實此藥為真,你二人自可安然離去。”
楚長歌聽得失笑出聲,行事這般卑鄙,說的偏偏還有理有據,叫人無法辯駁,不愧是巫神殿啊!
他的笑聲很突兀。
按照形勢而言,此間應該只有巫神殿這八大祭司發出笑聲才是理所當然之事。
可他居然也笑了。
而且還笑的如此不屑。
至於不屑於誰,八大祭司誰也不是傻子,又豈能聽不出來。
頌德大祭司拍案而起,怒道:“你竟然還敢笑!”
楚長歌笑意更深,說道:“稍安勿躁,我只是在想,諸位既然已經得到了青靈真散,又何必強扣著獨孤世家的兩個後輩不放,莫非是自襯獨孤世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或許翌日來尋仇,屆時再以這二人相威脅麼?”
被直接道出小人之心,八大祭司俱是面色不太好看,刑罰大祭司冷然道:“牙尖嘴利,你是何人,也是獨孤世家的小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