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靈兒微微驚愕,這才明白為何蘇流水說那蕭元章歹毒了。
天魔嗜血大法乃是禁術,世間凡被稱禁之術,或是邪惡歹毒,天理難容,或是陰險詭異,有悖正道,而此法歹毒詭異,兇惡無比,在禁術之中,亦堪稱佼佼,令人聞風喪膽!
創此禁術者,其人名諱已不可考,每每出現於人世,必然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蓋因此術太過邪惡,即便是心智堅韌如鐵、澄淨無暇者,修煉此術,久而久之,也會泯滅人性,逐漸成為真正的“魔”!變得冷漠無情,殘忍嗜血!
此術之惡,即便是魔道中人,也向來是敬而遠之。
被斥為魔道,是因為他們隨心所欲,無法無天,修行理念與正道背道而馳,可並不代表他們願意成為真正的“魔”!
魔者,兇也。
無人願與魔這等生物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瓜葛。
當然,茫茫天下,芸芸眾生,不乏有為追求力量之生靈,無所不用其極,甘願墮落,即便代價是入魔也甘之若飴。
“這姓蕭的……”
子桑靈兒欲言又止,委實想不明白,此人明明已是堂堂正道擎天一柱的琉璃宮執事,地位尊崇,何以竟鋌而走險,修煉這等世所難容的禁術。
“大道渺渺,難以捉摸,世人看不穿,想不透,便會難免偏執,不肯再按部就班,循序漸進,而是尋求捷徑,以為入魔,就能長生不死,天下無敵。然而,這終究是旁門左道。求道者,先修其心,心若不堅,何以能在茫茫眾生中脫穎而出。”
楚長歌淡淡說道:“力量只是得道的階梯,卻從來不是主要條件,唯有一顆堅定道心,才是永恆不滅的真理。”
他這番話乍一聽有些高深莫測,實際上所表達的道理卻是極其淺顯明白。
子桑靈兒聽得不住的點頭,崇拜的望著他,兩隻大眼睛彷彿都閃爍著小星星般。
楚長歌目光仍舊在那蕭元章身上,道:“不過也多虧了他可能是修煉天魔嗜血大法時日尚短,力量未暴增至如何恐怖之境地,而且又遮遮掩掩,不敢光明正大的顯露在眾人面前,只敢在生死攸關的當口才不得不施展此法逃命。若是無所顧忌,真格鬥法,你那蘇叔叔未必就能勝得這般輕鬆。”
子桑靈兒聽得心下一凜,暗自後怕。
兩人說話間,那邊雲卷舒已是飛上半空,與蘇流水遙遙相對。
這位雲棲閣的閣主,眾所周知的琉璃宮極為信任倚重的頭號鷹犬,看來是準備親自下場了。
“邪魔外道,剛愎自用,自私自利,如何能明白我正道齊心,同氣連枝?”雲卷舒哼道:“你不僅無恥行徑,暗算蕭兄,還敢惡人先告狀,口出詆譭,今日便是你聖火教交出道果參嬰,只怕你也得為此付出代價,非得交出一條命不可了!”
蘇流水哈哈大笑,道:“久聞雲閣主修為高深莫測,‘劍三十二訣’出神入化,堪與北海那位比肩,蘇某心嚮往之,早就想討教一二。如今正好,便看看是你的雲棲閣劍術高明,還是我聖火教神功無敵!”
話音一落,蘇流水全身上下轟然生出熊熊烈火,劇烈燃燒,火光紅的發紫,看似炙熱無比,但他身上衣物,卻是並未因此而化為灰燼,看上去有些詭異。
“神火炁流……”雲卷舒面色一沉,道:“沒想到蘇日使竟練成了這魔教百年來無人能練成的神通。”
蘇流水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鄙教人才濟濟,精通神火炁流者多如牛毛,便是‘大日聖火真功’,深得其中三味、甚至爐火純青者,亦是數不勝數。蘇某資質平庸,這般成就,在教中僅僅是不入流而已,反倒惹得雲閣主大驚小怪,著實是受寵若驚。”
雲卷舒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哼道:“若真按蘇日使所言,你們魔教還不翻了天了!”手中赫然出現一柄狹長仙劍。
長劍嗆哴出鞘,如若月光一泓,快似閃電,隱隱夾雜風雷之威,瞬間就已攻出百劍。
雲卷舒的劍快,蘇流水的身形更快,將來勢悉數化解,還有閒心打趣道:“我聖教高手如雲,彈指間就可滅你雲棲閣,哪怕是琉璃宮也從未放在過眼中,然本教憐憫之心,從不恃強凌弱,可爾等不知感激,反而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欺上門來,豈不知是蚍蜉撼樹,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