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走出一個金袍男子,震聲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我等正道同仁,枕戈待旦,即便前赴後繼,血染長襟,也決然不會有絲毫退縮之意。今夜,定要將爾等魔教敗類,一網打盡,還世間安寧!”
他說的義正言辭,將魔教貶為敗類,山下無論是雲棲閣,還是琉璃宮,亦或是散修以及其他門派的,全都不由心緒激憤,齊聲道:“一網打盡,還世間安寧!”
眾人齊吼,如山呼海嘯,氣勢磅礴。
山上那人卻是絲毫不怕,哈哈大笑道:“那就上來吧!蘇某恭候各位大駕!”
金袍男子儼然成了今夜來攻打白僵山無數修士的魁首,他舉起手,冷漠的道:“殺。”
手一落下,山下眾人,人影攢動,似潮水一般,向白僵山上齊吼衝殺而去。
楚長歌三人趁亂,跟著人潮也上了山,待到半山腰處,從黑暗中忽然出現無數骷髏,眼中冒著幽幽藍火,揮舞刀劍,竟是伏兵!
今夜來此攻打白僵山的修士多半是暗懷鬼胎,從一上山,便四散分離,猶如灑落在湖中的魚苗,各自為戰。
此刻在半山腰的,多數是雲棲閣以及琉璃宮的門人,不過約莫兩三百人,而那些骷髏伏兵,卻是多如牛毛,一望無際。
金袍男子臨危不亂,大聲道:“是聖火教的骷髏魔兵,這些魔兵無自主意識,不足為慮,大家速戰速決!”
骷髏魔兵的數量雖多,戰鬥力卻是不強,往往十個也換不掉一個正道修士的性命,而且有那金袍男子打前鋒,每一揮手,登時便有數以幾十計的骷髏魔兵瞬間化為齏粉,大大緩清了身後眾正道修士的壓力。
遠遠的,子桑靈兒見那金袍男子大發神威,氣的眼中幾欲噴出火來,嘀咕道:“雲卷舒這個王八蛋……”
陸驚蟄聽力極佳,訝然道:“你是說那位前輩,便是雲棲閣閣主雲卷舒?”
子桑靈兒氣的一把揪住小陸的耳朵,怒道:“什麼前輩,那姓雲的最是無恥,叫他狗賊!”
小陸痛得嗷嗷直叫,只能遂了小魔女的心意,連連道:“狗賊狗賊!你說狗賊就是狗賊!”
“可有上山的捷徑麼?”楚長歌忽而問道。
這上山的路,顯然被聖火教佈滿了伏兵,如果跟隨那些正道修士一路上去,只怕頗多阻礙,若是正道修士全軍覆沒,上山更是艱難。
倘若是孤身一人,楚長歌也就沒有那麼多計較了,管他什麼伏兵陷阱,直接上山就是了,誰也難以阻攔,可眼下還帶著子桑靈兒和陸驚蟄,混亂之中,這倆人難保會出什麼差錯,甚至受什麼損傷,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尋得捷徑,避開戰亂,繞道而行。
長生哥哥問話了,子桑靈兒趕緊鬆開小陸的耳朵,回答道:“本來是有的,可眼下敵人壓境,只怕那些平素無人問津的小道,也被蘇叔叔、楊伯伯他們設下手段了。”
楚長歌點了點頭,沒法子,只能跟著這些正道修士一路上山了。
“你們兩個跟緊我。”
子桑靈兒乖巧的輕點螓首。
小陸更別說了,向來膽小的他,一經歷這般流血廝殺的陣仗,便嚇得魂不附體,聞言趕緊跑到楚長歌身後,亦步亦趨,忐忑不已。
如蟻海般密密麻麻的骷髏魔兵,在這說話的功夫,已然被消滅大半,而正道修士們亦是死傷慘重,人員驟減十之二三。
那雲棲閣閣主雲卷舒金色身影如鬼魅般,當先向山上掠去。
剩下的那些骷髏魔兵,雖然相較於正道修士們數量仍是頗多,但已不足為懼,無法阻攔眾人上山的腳步。
正道修士瘋狂嘶吼,法光劍影照亮黑夜,留下眾多屍體,亦隨後往山上衝去。
等待骷髏魔兵大都被解決乾淨,楚長歌才跟上去。
此時另有其他正道修士陸陸續續匯聚過來,一個個傷痕累累,想來是獨自混水摸魚,結果身單力孤,作繭自縛,這才想著來找與雲棲閣、琉璃宮匯合,免得寶貝沒偷摸搶到,反而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