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離塵亦是心情激盪難平,淚光閃爍,舉杯起身,雙手敬道:“恩人為我瓊仙如此竭盡心力,不啻於再造之恩,凌某敬你一杯。”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楚長歌回敬一杯,道:“明日我便帶你們去尋陣圖,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這是要離席了,凌離塵趕忙道:“我送恩人去客房。”
楚長歌沒有推遲,點了點頭。
李漢林與陸驚蟄隨後趕緊起身,宛如兩大護法,一左一右去開房門。
但在這時,先前那哭窮長老忽然語氣不善道:“老夫有一事不明,委實不吐不快,還望閣下解惑。”
這話更像是質問,凌離塵頓時變了顏色,狠狠地剜了那長老一眼。
李漢林與陸驚蟄更是一凜,偷偷看了看楚長歌的臉色。
見楚長歌臉色並無變化,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惱怒,二人長出了一口氣,不過仍覺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位可不是一般人啊,若是發起火來,恐怕一個巴掌,就能把雁蕩山給拍平嘍。
察覺到氣氛有些緊張,楚長歌不由得微微一笑,看向那長老,說道:“不知是何事。”
那長老無視凌離塵以及李漢林極力勸阻的目光,兀自說道:“閣下說與我瓊仙頗有淵源,真假姑且不論,老夫只想知道,閣下似乎對修復混沌無極焚天裂地大陣志在必得,這究竟是為何?”
楚長歌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默然無語。
凌離塵眉頭一皺,冷冷的看著那長老道:“木師兄。”
木長老顯然是個牛脾氣,哪怕是掌門也不畏懼,目光仍自停留在楚長歌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其實我也是有所求。”默然半晌後,楚長歌緩緩開口道。
那木長老老臉拉的更長,警惕道:“所求為何?”
看來是搪塞不過去了,楚長歌只能實情相告,說道:“借大陣無上威力,助我解脫。”
木長老微微一怔,道:“什麼?”
“就是自殺!”楚長歌沒好氣的道。
說罷,再不理會驚愕萬分的眾人,自顧離去。
楚高人似乎被木長老惹惱了,凌離塵沒敢去送,於是忙給陸驚蟄使了一個眼色。
小陸心領神會,隨即跟出門去。
夜色正濃,諾大的瓊仙派中寂然無聲。
陸驚蟄本想為楚長歌引路去客房,但見前輩自顧在前行走,像是在散步,也不敢自作主張,上前打擾,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月華如一泓秋水,清澈皎潔,漫天被星辰點綴,光怪陸離,深邃無比。
走在茫茫夜色之下,楚長歌的心境也漸漸趨於平和。
他曾在瓊仙派學藝半年,雖然不見得對這裡的一草一木如數家珍,但也稱得上是輕車熟路,如今重回舊地,卻是物是人非,別有一番複雜滋味。
走了許久,他在一座涼亭中坐了下來,見陸驚蟄在老遠處賊頭賊腦的,不由莞爾,叫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