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歸有點疑惑。
唐江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冷不丁的僵住了。思索片刻,突然有點嚴肅的開口:“程哥,你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程歸下意識的就想反駁道那是一個拜金女。但想了想那女人突然反轉的行為,程歸便噤口不言。
偷瞄了程歸一臉沉思的模樣,唐江就忍不住暗自竊笑:果然,就應該撇過男歡女愛,直接上升到男人的責任。
“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唐江又補了句。
程歸沒有應聲,但心中卻在認真的思考唐風的話:責任?這的確是男人的責任。
“走了。”程歸拍了拍唐江的肩膀。
唐江一臉迷茫的看著程歸,有點措不及防他的轉變。回過神時,已經看不見程歸的背影了。
“掃興,真掃興啊。”唐江鬼哭狼嚎。
程歸剛熄了火,有些神遊天外的望著擋風玻璃。腦中卻不時的閃過林漫漫的容顏和唐江的話。
“靠。”程歸突然間有些煩躁,伸手摸出一根菸,細長的手指不時的抖動幾下。
“麻煩。”程歸輕道一聲,又把那根從未點過的煙放到了煙盒裡。
煙盒狹長通黑,倒不像是煙盒,看起來更像是女人方正的口紅。只能容下一根菸的煙盒在黑暗裡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你回來幹嘛?”一道有些不滿的聲音。
程歸換鞋的動作有些僵硬,心裡卻不禁納悶:我...不是每天都回來?
程防林看見程歸沒應聲,快步走到程歸身邊,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回來幹嘛?”
程歸這時才扭頭看向客廳,散落的氣球,精緻的燭光晚餐以及餐桌對面大大的“30週年快樂”。
“爸,我...”程歸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快點走快點走。”程防林動作有些急促的推搡著程歸。
“是小歸回來了嗎?”一道婉轉的聲音。
程歸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見程防林雷厲風行的捂上了程歸的嘴,自顧自的開口:“沒有。”
話音剛落,就僵在了原地。
站在客廳的白琴有些呆滯的看著二人,“你們,在幹什麼?”
程防林流利的接道:“這不,給兒子擦嘴呢!”動作有些生硬的摸了摸程歸的嘴角。
“哦哦,小歸回來了呀,剛好一起吃。”白琴對程防林的話語深信不疑。
“嗯。”程歸絲毫沒有猶豫,抬腿便走了進去。
落在最後程防林有些痛苦的拍了拍腦袋,不禁暗自咆哮:這人,怎麼沒有一點眼力勁兒,到底是隨了誰啊..
程防林使勁的嚼著嘴裡的牛排,眼神卻總是帶著一絲兇狠的有意無意的掃過程歸。看向白琴時,眼神才柔和下來,帶著噴湧而出的愛意。
“你看我幹嗎?”程歸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
“沒什麼。”程防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禁有些納悶:難道他都不覺得自己多餘嗎?
程歸嚥下一口牛肉,看了看溫和的母親,又看了看....眸中帶火的父親,又低頭看了看身前的牛排,不動聲色的說:“我吃飽了。”
聽到這句話,程防林的一腔不滿才消散了些:“那就回屋吧。”
“嗯。”程歸彷彿還想說點什麼,但看了看程防林壓迫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這孩子,怎麼吃這麼少。”白琴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程歸的背影。
聽著白琴的話,程防林好像突然明白了,程歸一副沒有眼力勁的樣子隨誰了。看向程歸的背影是越看越心生厭煩,但抬眼看到白琴一如往日的天真模樣,心裡是多年不減反增的憐愛。
白琴一身得體的家居服,容顏身段恰好逃過了時間的洗禮。明明五十出頭的年紀,卻硬是有著三十多歲女人的嫵媚。
樣生嫵媚,心卻天真,倒也難怪程防林幾十年如一日放在心尖上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