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叫之所以不像人能發出來的,是因為它本來就不是人發出來的。”柯嵐一臉黑線地指了指地上的蟲殼,“是這玩意發出來的。”
“靠?你連蟲子都不放過?”獵犬吃驚地張大了嘴。
“我壓根沒有踫那個女人好嗎!”
“那你是隻對蟲子有興趣?”
“”
“行了,不開玩笑了,說正經的吧,到底怎麼回事。”獵犬收起了戲謔的表情,瞥了一眼侵蝕之種的屍體。
女祭司和噬肉蠕蟲的事情,柯嵐自然沒有必要對他們進行隱瞞,至於他為什麼會想到用噬肉蠕蟲去對付侵蝕之種,這個倒是也有辦法去解釋——這名“使命”明顯是奉命過來幫女祭司解除掉體內隱患的,那他攜帶的侵蝕之種和噬肉蠕蟲自然有可能是有著相剋關系的,抱著死馬當作活馬的醫的態度,試試也沒有什麼損失。
“你小子可以啊,剛我都在想著要怎麼跑路了,你居然還能推測出這一層關系來”說到“跑路”二字,獵犬的臉色突然一變,“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雷頓有些茫然。
“你們沒注意到外面太安靜了嗎?這裡可是流放者的聚居點,咱們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光是槍聲估計就能傳個幾公里遠,外面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真是!”雷頓小心翼翼地湊到了門邊,躡手躡腳地掀開了門簾的一角。
“怪了,外面沒人”
“指不定在哪個角落裡面埋伏著呢?先別急著出去。”獵犬擺了擺手,“先幫醫生處理下傷口。”
他自己只是脫臼而已,一咬牙就接回去了,但伊凡的傷勢卻不輕——他的整條小臂都粉碎性骨折了,這種傷,也只有回方舟才能得到妥善處理了。
剛剛伊凡已經給自己紮了一支緊急止痛針,但這玩意只能止痛,沒有半點治療作用,溢位的血液將半身衣服都給染紅了。
“先止血,找個繩子,在我的肩膀下方五公分的位置扎緊。”伊凡說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失血不少。
這種止血方法很容易因為血液流通不暢而導致整條手臂壞死,但情況緊急,一條命終歸還是比一條手臂重要得多。
“嘶啦——”柯嵐從黑衣人的長袍上面撕下了一根布條,飛快地搓成了一根繩子,但就在他看向伊凡受傷的手臂時,整個人卻突然愣了一下。
“怎麼回事?”伊凡低下了頭,臉上的表情頓時也僵住了。
手臂處的傷口皮開肉綻,深可見骨但這不是關鍵,只見幾條豆芽粗細的肉色觸手從傷口裡面長了出來,正在緩緩地蠕動著。
“‘侵蝕之種’會入侵接觸到的生物細胞,並且修改被入侵者的基因序列”
這條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的資訊頓時被柯嵐回想了起來,他下意識便取出了匕首,轉過頭,正好和伊凡的眼神對上了。
“得割。”柯嵐只說了短短兩個字,但伊凡完全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他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作為一名醫生,他自己更清楚如果不把異變的部位及時清除,後果會是什麼。
手起刀落,一大塊鮮血淋灕的皮肉從伊凡的手臂上面被分離了下來,盡管打過止痛針,劇烈的疼痛還是差點讓伊凡昏厥了過去。
“你們還有誰被那東西的觸手接觸過嗎?”柯嵐問道。
“沒有”獵犬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它踫到的是我手裡的槍,和我沒有直接接觸。”
“我也沒有,不過地上那些黑衣人”
柯嵐走到了兩具被侵蝕之種吸乾的屍體旁邊,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兩具屍體身上並沒有出現類似的異變現象。
應該是隻有生物才會被入侵?
要是那個“搜尋引擎”可以隨意使用就好了然而,在侵蝕之種死亡之後,柯嵐就已經做過嘗試,怎麼都沒有辦法去將其“啟動”了。
那些知識,好像只有在親眼見到實物的時候,才會被灌輸到他的腦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