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他!被燒死的一家子就是他們家!沒想到他還活著!”
“我知道我知道!他和我也是一個鎮上的!”
“就是他嗎?那次鬧的很大新聞就是他嗎?”
熟悉的,陌生的,未知的,一張張面孔見證了兩人的再次見面,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人,居然能活生生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是你!”塞盈猛的回頭死死的盯著赫爾特德,恨聲說道:“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你沒有死!那些魔法師大人為什麼沒有殺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赫爾特德先是開始低笑,笑聲逐漸變大,變得渾身輕顫,變得前仰後合,在塞盈複雜的目光中笑的開始不斷喘著氣。
“呼...呼...”
半響,赫爾特德拉了拉有些勒緊的前領子,直起身,深情的看著塞盈,雙眼的瞳孔一點點的發深,他攤開雙手,挪動了腳步:“我一直,一直在等這一天,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快到我還沉浸在狼狽的在樹林逃跑時候的驚慌和激動中,快到我還以為你當初的那一眼不過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不過也好,即使是幾個月不到,對我來說已足夠漫長,現在,我抓到你了!”
“你要幹什麼!別動我的塞盈女神!”
“你們不能因為這種胡扯的話就汙衊我的塞盈!”
“赫爾特德!你冷靜一下!塞盈只是一時犯傻!你不能和她一樣去做破壞社會規則的事情!”
“一群只配舔腳的廢物!”扎爾內德斯直接朝著臺下大吼:“少給我在那唧唧歪歪,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個什麼貨色?你!叫斯度匹吧,民心信社知道你,就是你和你兒子那個小廢物,把人家孕婦推下了臺階然後第二天就搬離了那個地方,現在你還敢冒頭出來大言不慚指責別人?給你臉了?別急,民心信社後面再把你們家好好挖一挖!”
“你...!”
“你什麼你?還有誰想頂嘴?對,還有你!”扎爾內德斯又指著一個人冷冷的說道:“登格丁,大大小小加起來有過十多次偷竊行為吧?哦不對,不應該叫偷竊,應該是搶劫!明目張膽威脅人命的搶劫!仗著錢財打點關進去幾天就出來繼續肆無忌憚的和你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繼續你的老本行,你該不會真的以為現在的民心信社會怕你這種所謂的狠人竊賊吧?我實話告訴你們,民心信社從來只站在真理這邊,而不是你們這群假人民這邊!你們這種現在把英格柔特製度抬出來壓人的廢物們,想讓民心信社記住你們,儘管站出來反駁,我們民心信社不介意和你們鬥一鬥,再說了,你們要罵我和什麼特雷奧家族勾結隨意,老子還巴不得攀上人家貴族呢,那樣你們以為你們今天口出狂言還能安然無恙嗎?一個塞盈就能讓你們不知不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們還自以為是的為她辯護,我看你們就是下賤!就是活該成為被人隨意踏死的賤民!其他人,我問你們,你們願意成為賤民嗎!民心信社不想煽動你們,你們怎麼樣其實民心信社根本無所謂,信社該賺錢還是賺錢影響我們少吃一塊肉了嗎?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麼賤,願意跟我一起來挑戰塞盈這種人的站出來,不願意的愛死哪死哪去,真以為民心信社需要你們?醒醒吧,你們不過是可憐的自救罷了!至於那些質疑要堅持自己所謂理智還是道德的,我不介意努努力試試塞盈的辦法用在你們身上你們還能否說出這種好聽的話來!”
以前不敢說的話,以前要處處注意的地方,現在的扎爾內德斯可不會在乎了,他沒有責任也沒有耐心去忍耐蠢人的言語,殘酷的現實就擺在這裡,這裡也絕大多數都是容易激動容易衝昏頭腦的年輕人與壯年人,他絲毫不介意也絕不會抱有愧疚和憐憫的去狠狠的打擊一下這群人,讓他們看清楚鏡子裡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因為害死自己的往往不是那些想象中兇惡痛絕的貴族老爺,而是自己的愚蠢。
臺下已經交給了民心信社,臺上這邊赫爾特德還是一步一步走向塞盈,他走的很慢,只是無論這腳步多麼的慢,塞盈也永遠無法逃走,只能接受這無聲的折磨。
“別...別過來!”塞盈大聲吼著,跌倒在地,不斷向後退去:“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能活著!”
“是因為這個嗎?”赫爾特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嘴角完全咧了上去,牙齒暴露在外如同野獸,雙眼死死的盯著塞盈,他伸出手,灰暗的流光圍繞著手掌,光芒中不時浮現人類的臉部,那表情像是在哀嚎,在掙扎,所感受到的,是無盡的絕望。
“魔...魔法...?”
塞盈直接愣在當場,一雙大眼不可置信的盯著赫爾特德手中的元素流動,那是貨真價實的魔法,是她想都不敢想對她來說高不可攀的魔法,為什麼學會魔法的不是她?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賤民就能學會魔法!
赫爾特德神態自若的從懷中拿出一物,仔細一看,那是一片風乾的魚條,咬了一口在口中細細咀嚼,他閉上眼,露出很享受的表情:“你知道嗎,這是我母親做的食物中最喜歡的一種,無論是搭配麵包還是粥,裡面的肉混合著脆而香的骨頭,就像待會的你一樣,一點一點,一口一口的,從完整的,變成分開的,再變成細碎的,只是,這條魚並不會像你一樣發出悅耳的叫聲,哦我美麗的塞盈小姐,我已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每一句,都是讓人恐懼到極點的折磨,塞盈面龐在巨大的刺激下已經有些扭曲:“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學會魔法!我做錯了什麼!就因為你們幾個小小的賤民,我就要以命抵命嗎!我有什麼錯,她什麼出生什麼身份就敢站出來抵制我!她憑什麼生的那副清純!我就是要毀掉她!玷汙她!讓她痛苦的死去!”
啪啪啪啪!
“說得太好了塞盈小姐!”沒有想象中的暴怒,赫爾特竟然開心的鼓起了掌,眼眶硬生生留下了淚水,一幅被感動而激動哭泣的表情:“說的太好了,為了表示報達,我不會殺掉塞盈小姐,我要塞盈小姐永遠活在“快樂”中,永遠哦!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赫爾特德的表現遠遠比暴怒來的恐怖,那副樣子,那副簡直跟真的一樣的樣子,塞盈心涼了,她本想激怒赫爾特德,要麼引起英格柔特高層的注意,要麼製造出周旋的機會,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可是現在她知道,可能直接死去,才是最幸福的事,否則等待她的,將是赫爾特德喪心病狂的手段!
“你們做什麼!”
就在這危急時分,一輛馬車疾馳來到中心廣場,士兵們粗暴的將人群分開,一個體態豐滿,五官油膩的男人走下馬車,焦急的看著站臺上的塞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