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羅艾毫不猶豫在前方堆起石牆將通道全部堵住,蜘蛛撞在石牆上發出一聲悶響,並沒有能力去硬是撞裂這堵厚實的岩石。
但是,石牆的裂縫中不斷滲出墨綠色的液體,那液體流淌過的地方發出熾熱的反應與奇怪的味道,堅硬的岩石被一點點腐蝕成了脆弱的黑色物質。
“嘿嘿嘿嘿....你們就像是精明的耗子,任何角落你們都能找到。”
嘲笑的聲音從石牆的另一側傳來,徹斯曼一聽這聲音,大聲說道:“潘樂提,原來是你。”
“怎麼,這麼想念我嗎?哈哈哈...”
“原來你就是那個潘樂提伯爵,你可害的我好慘呀!”赫爾特德發出一聲怪笑,大叫道:“我想你啊!日日夜夜的想!你感受得到嗎!”
就在這時,石牆已經破裂,蜘蛛碩大的腦袋鑽了進來,還未等它發出聲音,迎接它的是重重的一拳!
憎惡精靈那高大的身軀站起身來,幾乎塞滿了整個通道,頭顱都要貼在洞頂,撞碎了石牆,露出了蜘蛛猙獰的肢體與潘樂提冷笑的面容。
沒有想象中的凶神惡煞,潘樂提伯爵穿著的非常簡單,只有簡單的胸口徽章與戒指代表他的身份,普通的面容,普通的體型,普通到不容易讓人記住,狹小的眼睛看不出有什麼感情。
“你是誰?小夥子,從你剛剛的話來看,你很恨我?”
“潘樂提,你勾結魔法師放縱萊肯斯普茨和塞盈禍害英格柔特,你的行為特雷奧家族絕不會坐視不管!”
“好虛浮又無力的義正嚴辭,特雷奧,大家現在又不是站在國王陛下面前,何必用那種無所謂的話來給我扣帽子,讓我猜猜,萊肯斯普茨已經被你們解決了?哦!那是當然的,畢竟你們也勾結了魔法師嘛,大家扯平了!”
“是你,派遣魔法師,去幫助塞盈?”
“派遣?我哪有那本事哦!”潘樂提伯爵連忙擺擺手,卻又露出一個壞笑:“但是我提醒他們多玩玩也是可以的呀,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對,多玩玩,伯爵大人,”赫爾特德也一齊跟著笑了起來:“您一定很喜歡玩吧?”
“那當然!”潘樂提頓時來了興趣,語速急切的說道:“活著,當然要遵從自己的內心,我喜歡欣賞,欣賞人這種動物美麗的體態,尤其是少女,我喜歡看她們在烤架上掙扎的姿態,喜歡看她們白嫩的面板在火焰的薰陶中滲透出誘人的脂肪,最後,再由我來親自品嚐,我每天都要挑選一個上乘的美味,這是我生活必不可少的樂趣,不過嘛,你們特雷奧這種家族,不像萊肯斯普茨,只需要給予一點權力的承諾,你們的野心也不小,我的小小愛好很容易被你們拿來當成什麼不得了的把柄,所以,只好用一些小小的手段,讓英格柔特這個地方,真正的由我說了算,我才能更放心的去挑選我心愛的美味!”
“就因為,就因為這種變態的嗜好,你勾結魔法師,勾結萊肯斯普茨這種高官,無視英格柔特的秩序,將生命當成你的玩物!”
“迪撒佩伯,你看,被我說中了吧,”潘樂提伯爵皺著眉委屈道:“說的好像你們真的是為英格柔特著想似的,我有我的嗜好,你有你的野心,怎麼能我就十惡不赦,你就形象光輝無比呢?”
說話間,蜘蛛魔獸再次衝了過來,張口噴射出毒液覆蓋了憎惡精靈的頭顱,強大的腐蝕很快就將腦袋消融,但是無頭的憎惡精靈絲毫不受影響,激增的自然元素化作無比的生命力不斷在傷口新生著肢體,大手抓住蜘蛛的一條腿,硬生生的將其扯下!
被激起兇性的蜘蛛鋒利的長腿扎進憎惡精靈的身體,腹部噴吐出蛛絲想要阻礙對方的行動,但是憎惡精靈的樹人身軀根本沒有痛覺可言還比岩石都要堅硬,無視那微不足道的傷勢,撕扯著蜘蛛的腿部,又一拳拳的砸著它的腦袋,兩頭兇獸的戰鬥讓整個礦洞都在搖晃,碎石不斷掉落,可潘樂提伯爵並不慌張,以諾這邊也不慌張。
“伯爵大人,你不害怕嗎?很明顯,你敵不過我們。”
“死亡很可怕嗎?真是奇怪的思維,我怕的是吃不到美味,那可真是太痛苦了!”潘樂提伯爵疑惑的看著赫爾特德:“我也很奇怪,你為什麼這樣的輕鬆,一般見到我的人,都很想把我千刀萬剮吧。”
“哎彆著急彆著急,”赫爾特德笑著走向潘樂提伯爵:“還好你不是一般人,不然就太無趣了,我也覺得,死亡是最不恐懼的解脫,潘樂提伯爵這麼變態的人,一定不怕酷刑吧?”
“你暴露了,”潘樂提笑著看向赫爾特德:“你還是恨我的,你只是裝作很不在乎的樣子,但你還是選擇報復我。”
“當然要報復了!嗚嗚嗚,我只是個正常人啊,正常人怎麼會被人欺辱了之後還不報復呢?啊!不對,不能叫報復!”
看著赫爾特德那副樣子,潘樂提的笑意漸漸消失了,對方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他的行為,也不會因為惱羞成怒這種情緒變化而加重或是減輕他的行為,他自己是瘋子,但是,赫爾特德一樣是個瘋子!而且是他不知深淺的瘋子!
“伯爵大人,我還是很庸俗的,庸俗到我除了用最老套的肉體痛苦這種手段以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也很好奇,像您這種瘋子,面對痛苦會和普通人不一樣嗎?不不不,也不能叫痛苦,相比於真正的地獄來說,人類的那種肉體痛苦只能說是小打小鬧,塞盈在這種小打小鬧面前表現的非常正常,非常在意料之中,不知道伯爵大人您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蜘蛛魔獸已經倒下,潘樂提卻看也不看,直直的盯著赫爾特德,他是瘋,但這不代表他沒腦子,就算現在表現出任何表情、情緒,面對赫爾特德口中的痛苦,他知道,他承受不住,這不是他不夠瘋狂,而是人類的身體構造決定了對痛苦的感受,任何常人所認為的不怕死的“變態”、“死士”、“戰士”,只是因為痛苦的程度還不夠而已,在絕對的痛苦面前,沒有人能承受的住,之所以人們認為他們不怕死,不怕折磨,只是因為在常人眼中恐怖至極的諸如水燙、烙印、剝皮等手段,還不夠而已。
“哦!對了,伯爵大人,您請放心,我不會讓這個時間轉瞬即逝的,作為魔法師,您任何瀕死的症狀我都會努力為您挽回!而且而且!人類最神奇的是,透過改變大腦,能夠讓身體感受到的痛苦放大或是縮小!我真的,好期待啊!”
“你...”
潘樂提笑不出來了,也說不出話了,他終於明白,當初在面對那個老者時,他可以依舊維持自己的本性,而那老者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屑,那時的他對老者的不屑毫不在意甚至毫不懼怕,現在才知道,落在魔法師手裡,和落在特雷奧家族是不同的。
幼稚嗎?不,潘樂提並不幼稚,他也的確本性如此,只不過換做是任何不笨的人都能料想到即將面對的難以形容的地獄,在魔法師的手段下,任何凡人的瘋狂、冷靜,都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