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現在不管人力還是兵器我們都處於劣勢,但是,既然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翦心下回轉了一下贏政的意思,似乎明白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了。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仁義之師做派,既然蜀軍不走尋常路,秦軍何必死守道義。
“蒙恬,傳令下去,明天如果蜀軍發動攻擊時,第一時間能反奪對方兵器後丟棄自己的兵器反攻蜀軍。”
蒙恬還沒明白贏政的意思,王翦便已經下令執行贏政的意思。這樣一聽王翦的命令,可不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蒙恬不敢耽擱,立刻就出去部署人員調派安排,既然是要搶對方的武器,前鋒部隊必須是武藝靈活了得的人。只要前鋒部隊取得成功,後面的人勝算就大了。
王翦看蒙恬下去了,轉身對贏政抱拳行禮道:“大王,我……”
“接下來注意防範部署,儘量避免將士們丟了性命,讓軍醫配合溫美公主儘快想辦法解毒。”
贏政打斷了王翦的話,他知道王翦在怪自己。但其實真的要怪,他自己也犯了和王翦一樣的錯誤,以為陌上炫只是不自量力而已。想到了他暗藏著兵馬,但是沒想到他的手段如此狠毒。可是,陌上炫讓他們更震驚的毒辣何止是這樣而已!
王翦知道,贏政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可是,贏政越是信任他,他越是愧疚。為了彌補,接下來,他的領軍部署更加不能大意。
王翦暗自吞嚥著自己的愧疚,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敗給毫無章法的蜀軍。如果敗了,丟的不止是他自己作為統領大將軍的威信,更重要的是會使大秦帝國的霸主之位受到嚴重的打擊。
何況一旦敗了,諸侯萬一知道了是贏政親自上陣還敗在了自己的小小藩地,大秦就真的成為天下的笑柄了。別說贏政不準,自己也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是他作為大將軍的責任。
珀溪一直沒有打擾他們商議事情,現在看他們君臣似乎暫時只能按剛剛的計劃進行下去了。於是她開口把自己想到的提出來,她拉過贏政放在案上沒有鬆開的拳頭,柔聲問:“政哥哥,現在潛伏在蜀地的暗衛人數有多少?”
贏政聽從珀溪的聲音,又感受著她溫熱的手輕撫著自己僵硬的拳頭,心一下放鬆了一些。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反問:“怎麼了?是擔心劉暢他們嗎?他們已經在找了,應該……”
“不,相比之下,清姐姐和大叔在一起我反而不擔心他們,他們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沒露面。我問暗衛人數是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讓他們從後方攻擊陌上炫,這樣我們可以形成前後夾擊他們,勝算是不是更高一些?”
贏政對珀溪眼露讚許,連王翦也暗歎珀溪的聰慧。
“夫人,你的想法好是好,但是暗衛隊也只是區區五十人而已,即使他們有以一當十的本事,怕也是於事無補。”
“那如果我們從這裡調派人手到蜀軍後方和他們匯合呢?”
“這如何過得去,前面就是蜀軍,已經沒有路可以避開蜀軍潛伏到後方了。”
“有,有一條路可以走。”
“夫人怎麼知道還有路?我確定我已經確認過地形,不應該還有路,除了東面那片屬於巴地的原始森林,但是那裡進去了就是九死一生,怕是不值得冒險。”
“就是那裡,別人過不去,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帶著人從那裡穿過去,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溪兒,不可以,太冒險了。”贏政不願意讓珀溪去冒險,果斷的打斷她的提議。
“政哥哥,我不會有事的,我從那裡走過,裡面的確有很多危險的東西,可是你知道的,那些東西都傷不了我。”
“我擔心的不是你在森林有危險,我擔心的是你進入蜀地,萬一被陌上炫……”
“政哥哥,這時候我個人安危難道比整個大秦還要重嗎?”
“在我這裡,你跟大秦同樣重要,所以,不管是你,還是大秦,我都不會拿去冒險。”
“那難道要白白犧牲那麼多為大秦拼死拼活的忠貞將士嗎?我明明知道可以幫上忙,卻為了自己的安危,就躲著什麼也不做嗎?政哥哥希望你的王后是這樣的人嗎?”
“溪兒……”
“何況我怎麼會有事,我有虎仔,還有暗衛,還有帶去的人馬,可能大叔他們也會及時出現,他們肯定都不會讓我出事,我也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保證。”
珀溪急切的想要說服贏政,眼神既無畏又堅強,讓贏政心裡又愛又恨。他愛她的堅強,卻不愛她為了他無所畏懼,她無畏,就敢衝到最危險的地方與那些黑暗的東西對抗,如此,她受到傷害的機會也會大大的增加。明明有危險,他又如何捨得讓她去以身試險?
這樣時而乖巧聽話,時而又富有主見,並且能堅持到底的她總是扣動他的心絃,讓他隱隱的有些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