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有人在偷聽我們談話對嗎?”
“嗯,這兄妹三個夜晚靈氣十足,有生人靠近,它們最是敏感,我猜除了蜀王派來的人,沒有別人了。”
“說起來,有件事很奇怪,鳳代承大概看出來我在懷疑他,他說貨不是他動的手腳。樣子看起來不像說謊,否則他沒有必要跟我挑明瞭說。”
“因為鳳代承是直接聽命於蜀王的,所以我們都先入為主的認為就是鳳代承劫走了鐵礦和丹砂。如此看來,劫走貨物的可能是蜀王。可是,就算不是鳳代承做的,是蜀王私下的決定,鳳代承主動否認,不是更容易暴露蜀王的計劃嗎?”珀溪感覺疑惑重重,這個鳳代承到底是敵是友?
“不管誰幹的,這貨確定是被他們私吞了總沒有錯。不過,這確實也是,鳳代承再怎麼想證明自己,也不該讓蜀王增加暴露的機率。他幹嘛急著要跟我挑明瞭說,而且他本來就不待見我,自然也不該在乎我怎麼看他才是。”
珀溪看獨孤清一臉疑惑,心裡暗笑,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鳳代承看獨孤清的眼神跟政哥哥看自己的眼神幾乎是一樣的。所以,珀溪能肯定,鳳代承其實喜歡清姐姐,只是清姐姐自己看不透而已。
解鈴還須繫鈴人,珀溪也不點透,讓他們自己順其自然的發展吧!於是珀溪乾脆叉開話題,說道:“這些事我們今日是理不清了,明日在煩惱就是。不過,清姐姐剛剛不是說有話要問我嗎,是什麼事呢?”
“哦,嗯~其實吧,也沒什麼,就是……親愛的,你其實到底是什麼人啊?我能知道嗎?”
珀溪定定的看著獨孤清,眼睛眨了兩下,沒有猶豫的說:“我其實是秦王贏政的王后。”
“秦~秦~秦王~贏政的王后?”獨孤清瞪大了雙眼,驚得話都說不利索,連腦子也停擺下來。孟吞了一口口水後再次確認:“你…你是王后,秦國的王后?”
難怪了,難怪劉暢天天說她撿了個大便宜,又天天在她耳邊叨叨不要喊珀溪喊得太親密,原來都是有原因的。她喊的“親愛的”是秦始皇的“親愛的”,那贏政聽了,不得扒了她的皮?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經得罪了贏政,她背脊都陣陣發涼!!!
“嗯,對不起,一直沒有跟清姐姐說出實情,一來清姐姐沒問,二來我自己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今日姐姐問起,我倒是覺得剛剛好了了我對清姐姐的愧疚。”
“哇,先讓我緩緩,這太勁爆了。”獨孤清緩緩心跳的速度後又問:“那你好好的不呆在秦王身邊,呆在萬無一失的秦國王宮,你不遠萬里的來這偏僻的巴蜀幹嘛,如果只是查清你母親的死亡真相,這點事秦王隨時可以幫你解決,你何必親自來冒險?”
獨孤清看著珀溪一臉擔心,說起冒險,她突然驚慌起來,急道:“不對,如今我們知道蜀王和鳳家有謀反之心,要是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你會更加危險,怎麼辦?”獨孤清腦子現在轉的就是怎麼快點把珀溪帶離蜀地,哪怕是回到巴地,在想辦法儘快把她送回秦國就可以安心。否則,珀溪只要在巴蜀多一天,都是拿命在冒險。
“清姐姐不用急,你忘了我是有號令百獸的本事了嗎?還有大叔和你,只要我們不說,他們暫時不會知道我是誰的。”
“不對,我覺得哪裡不對。還有,難道秦王不待見你,所以對你不理不睬,讓你就帶著劉暢來巴蜀?”
“不,政哥哥很愛我,我也很愛他,是我任性自己要來的,是我主動丟下他,他包容著我的一切任性!”珀溪邊說,淚邊流。
獨孤清聽出來了,這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她上前抱著珀溪輕輕的安慰著:“你們一定很快會再見的。”
“我太想他了,我答應他一年後無論如何都會回到他身邊。可是現在,這裡那麼多問題,母親的死幾乎沒有一點頭緒,反而查出蜀王的謀逆之心,這些到底是不是跟母親的死有關我還一點都不知道。我好怕,我不能如期回到政哥哥身邊陪著他!!”
“我會想辦法幫你,我陪你一起查,我有的是錢,我們自己查不出來,我們就花錢找人查,找人也查不出來,我們就不要硬撐,找你最愛的政哥哥出兵,把蜀王連根拔起,到時候搞不好什麼都查出來了。”
“呵,那我最後還是要給政哥哥添麻煩呢!”珀溪被獨孤清逗的破涕而笑。
“我跟你說,這不算添麻煩,這本來就是他要解決的事。而且男人本來就是用來靠的,是你太懂事,這個時代要是我的男人這麼有本事,我肯定直接讓他幫我出氣,我才不會自己受累去折騰。”
“清姐姐說謊,你不是也在靠自己努力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嗎?”
“我不同,我受的教育…哎,反正就是我沒有這麼厲害的男人靠,沒辦法,我得自己靠自己,所以才不懼風言風語出來混的。”
“清姐姐可是很愛你的夫君?否則怎麼會想要隨他而去?”珀溪想起獨孤清成為寡婦是因為夫君去世啦。
“這個嘛,談不上,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也好在去世了,否則她可能會更崩潰。雖然這麼說很不道德,不過她也沒有惡意,她所謂的夫君也不是她害死的,況且她還幫獨孤家打造出那麼多金山銀山,簡直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也算對得起他了。
“難道是媒妁之言,沒有見過面就成親的?”
“大概吧,我因為醒來後之前的種種我也不記得,都是家裡人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那為何要為他去死?”
“大概是以為剛嫁來就守寡,對將來失去希望,不如一死了之吧?”
“清姐姐真傻!”
“不是我傻,是她……哎,別說我了,我的事都塵埃落定了,以後我就是現在的我,絕對不會再去死,我得好好活著,我也還有夢想沒有實現。”獨孤清深嘆一口氣,又想起自己是不是還能回去自己原來的地方這個問題。
“什麼夢想?”
“一個怕是永遠也實現不了的夢想……哎,好了,我的事不說了,大概以後也是現在這樣差不多了。你還是跟我說說你和你的政哥哥是怎麼相遇相愛的?”獨孤清一臉好奇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珀溪,想起以前跟那個人也是這樣分享著彼此秘密的時光。
當珀溪向獨孤清娓娓道清自己為何不懼危險,非要到巴蜀的來龍去脈講得七七八八後,天色已經微亮。邊說邊哭的珀溪大概是累了,已經安然入睡。
獨孤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著,她不懂,這樣絕無僅有的贏政為何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與他聯絡在一起?如果秦王真的有珀溪這個愛到深入骨髓的王后,起碼後世應該有珀溪的記載才是,為何完全沒有任何記錄?這歷史到底會怎麼發展?因為那句“禍國滅世”,珀溪的結局是好還是壞?
獨孤清開始好奇秦王真實的面目到底是史書上記載的那樣是個殘暴無情的獨裁者,還是如珀溪說的愛民如子,是個好君王?
獨孤清輕嘆一口氣,再看看窗外,透亮的天空說明今天又是一個好天。只是為何白陽和白星兄弟倆還沒回來,是玩過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