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別的都好說,半道上出現的一條大蟒蛇把他嚇得一溜煙飛到樹上怎麼也不肯下來。直到珀溪偷偷控制了蟒蛇打發它離開後,劉暢才從樹上下來。
後面的路途,獨孤清取笑了他一路,狼王都敢對抗,還會怕一天蟒蛇。等到珀溪大概說他被大蛇吞過的事蹟後,獨孤清更是笑得前仰後俯的。劉暢一臉黑線,又無可奈何,自己的確是怕蛇怕得心都涼,反正對蛇的陰影怕是到死也去不掉。
來到森林中央的時候,瘴氣尤其濃厚。獨孤清帶來的護衛隊長孫默經驗比較豐富,走在前頭看了看情況便跟獨孤清說:“小姐,前面的瘴氣可能我們的藥對付不了,尤其受傷的兄弟們,一旦進入瘴氣中心,怕是熬不過去。”
“那怎麼辦,不能繞過這片瘴氣走嗎?”
“怕是不行,無論怎麼繞,這片瘴氣都很大一片面積,除了浪費時間還可能會迷失在森林裡。”
獨孤清略一思索,看了看狼王,又看著珀溪說道:“珀溪,你要不跟這狼大王問問,怎麼才能穿過這片瘴氣?”
“姐姐說笑,我如何有這本事跟它溝通,它現在聽話不過是我身上帶著的氣味穩住了它的狼性,之所以讓它跟著就是用來威懾其他野獸,省去我們跟野獸糾纏的麻煩而已。”不是珀溪不想如實相告,這裡還有那麼多不相干的人,她無意暴露太多真實的自己。事實上,狼王的意思也是隻能穿過這片瘴氣,否則也出不去這片林子。
劉暢懂得珀溪的顧慮,便幫忙打著幌子說道:“沒事,穿就穿嘛,不就是瘴氣,你們的藥不管用,我們的肯定管用,來,一人一顆吃下去,保證大家大搖大擺的出了林子依舊不缺胳膊不缺腿。”說完,從藥瓶裡給眾人分著小小的藥丸。
劉暢和珀溪也象徵的吃了一顆下去, 大家吃了劉暢給的藥,將信將疑,可是看劉暢和珀溪已經先行進入瘴氣區域,也就大著膽子跟上去了。
終於,在狼王護送下,一行人很快的不到天黑就到了連線蜀地那頭的林子邊緣,也就是再走幾步就算是出去了。珀溪讓獨孤清打發她的人先出林子,說是為了大家安全,因為她要擺脫狼王,怕過程狼王突然清醒傷害人。
獨孤清心裡明白,珀溪定是有不方便讓人知道的秘密,於是也一本正經的故意帶頭領著她的人先出了林子。
珀溪停下來,拍摸著跟自己一樣高大的狼王的頭部,深深的看著狼王的眼睛,好一會之後,狼王再次仰頭悠長深遠的狼嚎一聲,轉身往回走去,沒多久,就看不見它強健高大的身影了。
“真是,怎麼看都覺得神奇,它明明就是在聽你的指揮,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真是所謂帶藥的氣味就能解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獨孤清等珀溪和劉暢出來後,便忍不住好奇靠近珀溪偷偷的問著。
“清姐姐說得對,狼王的確是被我控制了,我其實可以跟它對話。”對於獨孤清,她想真心真意結交,所以也就不打算刻意去隱瞞獨孤清。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那是不是其他動物你也可以做到。”獨孤清突然靈光一閃:“啊,對啦,那條大蟒蛇,也是你弄走的吧?”
“清姐姐聰明,正是我讓它讓路的。”
“我滴神,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珀溪沒有再多言,獨孤清也知道不該再多問,來日方長,總能瞭解更多的。於是又行走了大半天才陸續看到村落的煙火,在往前就是人來人在的鳳凰鎮。
獨孤清帶著珀溪和劉暢直接到了她旗下的客棧落腳。在珀溪看來,這客棧整齊乾淨,還帶點閒情逸致的情調,各處擺滿了各色綠色植物,甚至還有一個種滿桃樹的私人後院,此時正是鮮桃成熟的季節。又大又美味的桃子掛滿了枝頭,劉暢走過路過,一點不客氣,吃了個飽才把包袱放回房間裡出來與珀溪他們坐在桃樹下一起喝茶。
“我說獨孤,你怎麼會想在這裡開個客棧,還弄得這麼怡情黯然,住進來的人都捨不得走了。”
“原本沒想到,好幾次運來的貨物沒地方安放,每次還得想辦法租別人的地方,還要耗費人力去看管貨物。於是就高價盤下了這塊地蓋個客棧,我按自己喜好親自設計了這間客棧的結構。這樣我們的人來了有落腳的地方,貨物也有地方安放,就近看管,還能利用客棧賺錢,一舉多得。”
“清姐姐果真是賺錢奇才,如此奇思妙想的設計真是讓人流連忘返。”
“可不是,我都想開始敬重你了。”劉暢順著珀溪的話打著趣。
“唉,錢我是賺得不少,就是有股怨氣讓我憤憤不平。”
“姐姐何意?”
“說真的,你們這年代,商人就算富可敵國,卻是最低賤的身份,我怎麼掙扎還是低賤的商人,每每想到這點,我憋著氣實在是難受。這要是在我那個時空,我這麼有錢,我都能帶著我那好姐妹橫著走遍全世界。”
“那還不是你們商人唯利是圖,剝削老百姓的血汗錢才得來的財富。”劉暢已經懶得去理解獨孤清的“瘋言瘋語”了。
“我去,什麼剝削,本小姐公平交易,不勉強買賣,說得那麼慷慨陳詞,大爺你別買商人的貨物,我看你能不能活下去?”
獨孤清自然知道古代商人的是什麼地位,但是真的要她一個帶著先進思想的人沒啥念想的去接受這種人身攻擊,還是分分鐘就讓她炸毛。聽完劉暢口無遮攔的指責更是意難平。
“清姐姐何必在意這世道如何看待商人的地位,只要做得無愧於天地,何懼他人評說?”
“嗯,那倒是,我就是覺得太可惜,按我現在的財富放我家鄉,分分鐘是首富,天天估計都被聚光燈包圍著。結果這鬼地方,賺錢倒是不難,討個好名聲比登天還難。”喝了口茶又說:“呵呵,不過我很知足,賺錢對我來說不是目的,過程的刺激才是我的目的。生意做得越大,越遠我就越開心。”
實際上獨孤清這些年賺到的錢,數不勝數,經常大把大把的給下人發紅利。百姓有什麼天災人禍,她也總是慷慨解囊救人於水火。於是,獨孤家雖然是地位低賤的商人家族,但是口碑被獨孤清三不五時的善舉收攏了不少民心。因為她隨和的性格讓家中奴僕,護衛更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她做事。
劉暢和珀溪聽完越發欣賞獨孤清的為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大家坐著閒聊了一會後各自回房休息。
珀溪躺在睡榻上,榻下躺著虎仔們,原本虎仔一直是跟珀溪睡在榻上的,自從上次政哥哥要求不準虎仔上榻以後,她再也沒讓虎仔跟著她一起睡了。
想起贏政,她不自覺的含淚帶著微微的笑容。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再有十一個月就是與政哥哥相約的日子,而她是不是真的能在這十一個月弄清楚一切,然後毫無負擔的回到政哥哥的身邊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