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兮沫怕是不甚酒力,怕喝醉了在秦王面前失禮,那樣兮沫豈不是顏面盡毀?”她故作嬌柔,維持女子的矜持。
“兮沫難道還不能完全原諒本王?”
兮沫聽到贏政直呼她的名字,激動又起,簡直可以說是得意忘形:“好,既然如此,兮沫怎麼能不努力證明自己的真心。”然後兩大杯酒就入腹了。
劉暢等人高嘆,大王就是個禍害啊,明明說的話一分感情也不帶,是個人都能感覺到贏政的敷衍,為啥這個公主還是那麼受用,讓往東一點不想走西,一副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大義稟然。可是仔細一想也是,他們的大王何等氣魄,早就不止迷倒女人無數,男人都不少,比如他們這一堆男子漢不就早就被迷倒了嗎。何況還是一個給點糖就雲裡霧裡沒帶腦的公主呢?
兮沫知道自己酒量向來驚人,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麼,說自己不勝酒力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看贏政似乎真的很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原諒他,那她怎麼能不好好表現按他的要求做。
贏政嘴角抽動了一下,並沒有再說什麼,兮沫以為會得到他的認可,誰知道接下來就是一屋子的沉默。
她正尷尬之時,公孫騰進來了,說是趙國丞相郭開拜訪帶來了趙王的聯姻詔書。贏政淡淡的對公孫騰道:“請吧。”
兮沫聽到郭開是來送聯姻詔書的,今天自己又剛好被秦王邀約,還說是為了上次怠慢向她道歉的。如今這詔書就來了,那不就是擺明了人選就是自己嗎?想著想著暗自興奮時,郭開進來了。
郭開看見兮沫公主也在場,小小驚訝,見過禮後,他把詔書給了贏政,並說:“恭喜秦王覓得天作之合的王后,我們大王已經下詔,封珀溪公主為“天賜公主”,擇日與秦王結為秦晉之好,以安兩國友好。”
“什麼?為什麼是她?”
兮沫聽到不是自己,還是那個該死的珀溪做秦國王后,她有點癲狂的起身怒目以對看著郭開。
“呃…這是大王剛剛下的詔書,是珀溪公主沒有錯。”
“不可能,不可能。”她朝贏政靠近,離得近的蒙恬迅速把她擋開不讓她靠近半分。兮沫焦急得可憐兮兮的問:“秦王,你是不是搞錯了,今日難道不是有意娶我才請我赴宴的嗎?”
“公主多心,我們大王不過是單純的向公主請個罪而已,大王倒是願意娶公主,可是相士早就算過公主八字,說是公主萬一入了秦國,定會死於非命。公主這般高貴,我們大王於心何忍去害公主呢?”
劉暢知道這時候了,贏政連跟她多說一句話的意願都沒有,於是隨口一掰堵得兮沫五官都變形了。
“胡說,這不是真的,哈哈哈…可惜了,珀溪那個賤人也沒那個命,不用等到入秦國,她就已經死了。不但死了,可能還是帶著殘花敗柳的身軀死的。”
贏政怒火中燒,雙拳握緊,表情卻是無動於衷。
劉暢故意追問:“公主為何這樣說?”
“哈哈哈,因為我給她下藥了,那藥吃進人體後一時半會死不了人,但是會渾身無力,我把她丟給了我那下流的舅舅還有他的狐朋狗友,兩個色狼一般的男子怎麼可能會放過珀溪那種美人,現在怕是早就失身曝屍荒野餵了野獸了,哈哈哈,我要是沒那個命,她也不會有。”
郭開震驚到無法言語,雖然這個公主過於刁蠻任性,但是這樣惡毒卻是他不曾想到的。他不敢相信的問:“公主,這開不得玩笑,那是秦王看中的人,公主怎麼……”
“看中?看中有什麼了不起,秦王會後悔的,我取她性命沒有錯,我是為了秦王好,那個賤人是災星,她會給秦王帶來災難,我…我才是那個最適合秦王的女人,只有我才是真心對秦王的。”
“放肆,本王選的王后你也敢妄言?”贏政的確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想到萬一她不是把珀溪帶到斷崖窟,珀溪很可能真的就被毀了。雖然熊熊怒火等待爆發,他還是理智的故意吩咐:“公孫騰,馬上去看看珀溪公主是否安好。”做戲就要做全,公孫騰領命出去了。
“哈哈哈…她不會安好,她已經死了,哈哈哈……”
郭開膽戰心驚的看看贏政,又看看兮沫,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個兮沫公主再怎麼嫉恨,再怎麼無知,也不至於愚蠢到把自己做的惡毒事公之於眾啊。可是也沒人逼她說,人嘛看著像正常,又覺得哪裡不正常,把自己當個棄婦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秦王你錯了,就算她沒事,就算你不介意她的殘敗身軀,但是她是梨陽鳳女,是禍國滅世的災星。你就算不娶我,也不該娶她,搞不好她會害得你們秦國萬劫不復。”
“該死。”贏政終於爆發腹中怒火,一個巴掌狠狠甩向兮沫,然後拿起桌上的溼布重重的擦著打兮沫的手掌,摖完後怒火不減的把布扔在倒地的兮沫身上,無比嫌棄的神情表露無遺。
郭開渾身冒汗,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這樣可怕的境況。一個是趙王的嫡公主,一個是秦王親自選好的王后,兮沫公主這個簍子捅破天了,這可如何是好?
“郭開,把你們不知死活的公主拖到你們趙王那裡,讓趙王看看如何給我交代。她今天如此詆譭本王的王后,詆譭我大秦,這筆賬我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放過。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珀溪公主已經身亡~”贏政目光如利劍一般射向郭開:“本王滅了你們趙國!!!”
郭開這下不但渾身冒汗,還渾身發抖,趕緊把還趴在地上喃喃低語的兮沫半拉半拖的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