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的晚上八時,佳麗廣場如往昔般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是一個商業區,吃的、穿的、玩的是應有盡有,而且消費還不低。
佳麗廣場五樓有一家名為“湯裡挑”的連鎖火鍋店,店門口不規則的坐著二十多個靚男美女排著隊拿著號。
湯裡挑店裡三個八的包間裡正坐著五個青年男孩,桌上兩瓶精裝白酒和兩瓶價格不菲的紅酒。
西裝革履的黃俊彈了彈手中的煙,對著正對面張建飛說:“張總幹嘛要在這裡吃?不在你自家的酒店。”
張建飛一身運動裝,脖子上戴著小指頭粗的金項鍊,把還剩半截的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裡,說:“去那裡吃的都是些老男人,要麼就是拖家帶口的官員,沒意思。”
又說:“你看這裡,看看外面大廳,那一桌六個美女,等下我去要個聯絡方式,飯後一起去江灘酒吧玩玩。”說完邪惡的向眾人眨了眨眼。
同是正在抽菸的張磊和曹帥透過玻璃看了看那六個女孩,也邪惡的笑了笑。
坐正對門的陳典沒理會這些,放下手機說道:“羅夕說在地鐵上,還有兩站路,讓我們別等他,先吃著。”
張建飛笑了笑:“以前我就說了,羅夕太文藝了,大學時會幾樣樂器又能怎樣?文采好又能怎樣?大學畢業四年了,到現在連一輛車都沒有。”
黃俊接過話:“就是,大學時他最風光,校園風雲人物。現在嘛,哈哈,前幾天還問我借五千元錢,這點錢也好意思開口。”
曹帥笑了笑正想說話,張磊瞪了他一眼:“他父親畢業那會車禍過世了,母親現在還在醫院重症室,能抽時間過來這個大學室友聚會已經不容易了。”
張建飛摸了摸手腕八萬多的手錶:“以後估計也難見面了,畢竟不同圈子了。呵呵,時也命也。”
黃俊也跟著說:“就是,不同圈子了,我們五個不是公司老闆就是國企上班的。他啊,呵呵,說一個月之內把錢還我,估計也夠嗆,算了,當做善事了。”
“夠了,有完沒完。”陳典很生氣:“張建飛,大二那年,你父親來學校看你,突發心肌梗塞,要不是羅夕懂中醫,拿小針刺破你父親雙腳腳趾,你父親還有命等到救護車?沒你父親這個公安局長,你能有現在?”
“還有黃俊,大學時你每月不到五百的生活費,是誰在一直救援你,還是不記回報的。就你這五千,遠遠不夠他那四年來對你的支助。”
“我們五個有誰在大學時沒受過他的幫助?他家世代中醫,每學期帶的藥都是我們用了的。不說感恩了,至少別落井下石。”
眾人聽完不說話了,張建飛看著那六個女孩,黃俊感覺那話傷了他自尊,悶著臉拿起了手機。
張磊則拉著曹帥,跟陳典商量著等下轉點錢幫助羅夕,曹帥一臉不情願。
湯裡挑服務員把菜上齊了,眾人開了酒,準備先吃著。
羅夕來了,滿臉疲憊。坐在靠門的座位上,不好意思的對眾人開口抱歉:“哥幾個,不好意思,來遲了。”
張建飛滿面微笑:“那可不行,一句話不能解決問題,得自罰一杯。”
黃俊也跟著吆喝:“就是,等你大半個小時了,你這大才子可不能光嘴上說兩句,自罰一杯,那五千不要你還了。”
羅夕臉上一愣,笑說道:“既然是借,肯定是要還的,現在是窮了點,以後會好起來的。”
說完,抽了面前的一杯白酒:“這杯我就自罰了,了表歉意。”正準備夾起牛肉去燙,黃俊又說:“別說大話了,說不讓你還就不會讓你還,你現在的情況誰不曉得。”
又說:“你大學時一空腹喝酒就臉紅,現在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估計一天沒吃飯吧。”
羅夕臉上又是一愣,正想說話,陳典接過話:“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不會說話就閉嘴。”
又說:“羅夕,伯母現在好些了麼?我跟張磊曹帥商量了下,等會一人給你轉兩萬,重症病房開銷大,先用著不夠再說。”
張建飛跟著說:“算上我,不算借的,就當報答你當初救我父親的那一命。”
羅夕本來來時就有這個想法,想找當年的的大學室友幫幫忙,實在是醫院開銷太大。現在內心滿滿的感動,站起來杯裡倒滿酒,對著眾人酒杯一抬:“話不多說,都在酒中,這杯我幹了。”
喝完人往後傾了傾,張磊連忙起身扶了扶他,說道:“慢點來,多吃點菜。”
羅夕夾起剛才沒燙的牛肉正準備放鍋裡,黃俊端起酒杯說:“羅夕,我敬你,一則感謝你當初的幫助,二則我現在剛買房錢也不多,就不像他們了,咱不多喝,就半杯。”說了喝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