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無名樹林之外的馳道上,頂著個熊貓眼的風縉拖著把明晃晃的劣質長刀出現在馳道上。
此時的他一身潔白的內衣泥濘遍佈,赤裸裸的腳丫上如今滿是綠油油的草汁,長髮隨意披散著,若是不看臉的話,簡直就是一副乞兒模樣。
風縉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看向馳道,心頭一鬆。
既然到了馳道,那就等於得救了,馳道並非隨處可見的。修建一條馳道需要耗費的天價財富,就連朝堂也不敢隨意揮霍,每一條馳道,那都是經過無數考量之後才動工的。
如今他所在的這條馳道,十有八九就是昨日他們行駛的那一條,不過看周圍景象,應該是前方,還沒有經過這裡。
風縉一臉愁容的蹲在了地上,要不是自己從小就打熬身體,要不是岱洲相對比較乾燥,還真不一定能在這入冬季節活著走出那片陰冷的森林,估計就算不死,也定會被陰氣入體,染上風寒。
看這個天色,想必早已卯時,風某和自己睡一個屋子,發現自己不見,肯定會叫眾人前來尋找自己的。
一念至此,風縉頓時心中大定,不眠不休走了一晚上的他,此時已經有些筋疲力竭了,索性就直接在馳道一旁開始打坐調息起來,等待夢老他們。
漸漸地,卯時已過,辰時的馳道漸漸出現了人影,無數快馬和車輦呼嘯而過。
風縉此時沒有面紗存在,為了避嫌還用泥巴抹在了臉上,看著這一道道呼嘯而過的快馬和車輦,心中不由得湧出一抹孤獨和委屈之意。
“該死的宵小,別讓我抓住你!哼!”風縉猛地站起身,打算往回走尋找夢老他們。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阿縉?阿縉!”
風縉抬頭,眼眶一紅,差點就哭了出來,終於被找到了!
“夢露姐姐!我是!我是阿縉呀!”風縉衝著御馬朝自己趕來的倩影興奮地招手道。
馬夢露御馬趕至他的身邊,只見其絲毫沒有停止前行的架勢,向風縉伸過一隻手,低喝道:“快上馬!”
風縉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接住了她的手,順勢越到了馬上,倉促道:“夢露姐姐,我們怎麼不回去呀?”
馬夢露朝身後看了一眼,咬牙道:“我們幾人分頭尋你,我剛走沒多久,就被純元宗的人發現了,那個叫譚揚的也在其中!”
風縉聞言大驚,突然朝身後看去,只見不遠處赫然追著十餘人,各個穿著純元宗的白衣,飛快的朝他們這邊追來,不可置通道:“我去,他們瘋了不成,風哥兒的實力他也看到了,怎麼還敢找我們的麻煩?!”
馬夢露美目帶煞,飛快的甩著馬鞭,嬌喝道:“那個叫譚揚的淫賊,恐怕是叫了門中長輩前來報仇,你仔細看,他們之中有兩位中年男子。”
風縉定睛一看,還真有兩位年紀頗大的中年男子,身穿純元宗的白衣,手持長劍一馬當先,想必真的是他們門中的長輩。
“夢露姐姐,你和他們交過手了嗎?”
“沒有,當時我正在漫無目的的尋你,他們突然就出現了,那個譚揚當時就叫門中的長輩拿下我。那兩人,各個氣機之精純遠超真氣,想必是應該是元氣,非陸地神仙無疑!”
風縉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煞氣,緊蹙雙眉開始沉思起來,照這樣跑下去,離夢老他們只會越來越遠,而且他們是兩人乘一馬,純元宗他們是一人一馬,哪怕對方的馬兒沒有他們的好,也經不住此消彼長的局面。
想罷,風縉沉聲道:“夢露姐姐,此處裡我們借宿的那個無名小村有多遠?”
馬夢露遲疑道:“應該有三十餘里!”
風縉聞言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三十餘里!”
“對啊,起碼三十餘里,你還說呢,你這幅裝扮,到底做完幹什麼去了,連馬兒也沒有,怎麼能跑這麼遠?”馬夢露小嘴一嘟,嬌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