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個叫譚揚的少年踢飛地上糧食的那一刻,風縉幾人就想動手教訓這群狂妄囂張之徒了,只是看到劉密挺身而出才作罷。
後來這群黑衣少年的入場,更是讓形勢變得一鍋粥起來,風縉不想參與他們本地人的糾紛,但沒成想這少年的嘴竟然這麼毒。
怪不得這群黑衣少年喚他們純元宗是一群小人,如此乖張狂妄,目無法紀之輩,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風縉的要求和夢一天的虎狼之詞,也是激怒了純元宗的眾弟子,紛紛持劍向他們怒視而來。
怒火中燒的譚揚掃視了一眼風縉幾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到護在風縉身前的馬夢露身上,眼神一凝,就再也挪不開了。
譚揚發誓,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那種美麗彷彿不似人間之物一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嫵媚,簡直是人間殺器、勾魂奪魄。
嫵媚妖豔的女子譚揚見過不少,但從未見過似她這般,只有嫵媚卻沒有妖豔之氣的,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心思。
譚揚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強行壓下心中滿腔的嫉妒,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持劍指向風縉,怒斥道:
“我純元宗,乃名門正派子弟!縱橫雲川部多年,就連部侯也要給我們幾分薄面!爾等竟然公然侮辱我等,螻蟻欲與真龍爭鋒,想死不成?!”
“噗......還真是就會這一句。”一旁的夢一天聞言突然忍不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譚揚怒極,正欲拔劍而起,突然,他那持劍的手腕毫無徵兆的崩出一條血線,隨後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
譚揚手中之劍徒然脫落,整個人跪在了地上,捂著手腕,臉色眼見著變得越來越蒼白了起來。
如此驚人的變故,純元宗的眾人解釋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只感到一道身影閃過,隨後譚揚便直接倒了下去。
“當著我面,你敢拿劍指我弟弟?”風某抖了抖劍上的血,寒聲說道。
此時眾人終於回過味來,一時間全部被風某乾脆利落的出手鎮住了,整個食肆頓時鴉雀無聲。
這個挺著肚子的少年,竟然有能力在眾人全都看不清其出手的情況下,挑了譚揚的手筋?
譚揚此人,雖然乖張狂妄,常常目中無人,但他也有確實有可以狂傲的資本。
純元宗內門大弟子,十八歲就已經入了神明境,此次十月初十的“岱宗宴”青少武道大比前十的強力競爭者!
但是,如此天才絕豔的人物,就這麼毫無反抗力的,被一個比他更小的少年挑了手筋?這位少年,到底是何來頭?!
此時,純元宗弟子本該劍指風某,為他們的大師兄報仇,但是卻一個敢動的都沒有,甚至舉起的長劍都慢慢放了下去。
譚揚臉色已經煞白,腦海中地恐懼代替了怒火,看向風某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懼和迷茫,驚懼其實力,迷茫其身世。
岱洲王都十二部,所有的青年俊傑他不說都認識,也都在長輩的引領下見到過。
但是,這個比他年紀更小的少年,卻根本沒有一點印象,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外洲人!
“能讓我毫無抵抗之力便挑下我手筋,只有沐得天更的陸地神仙,整個岱洲,從來沒有比我年齡更小之人達到陸地神仙之境的,你到底是誰?!”
風某一臉不屑的掃了他一眼,連和其對話的想法都沒有,轉身向這食肆中的那位婦人走去,和聲道:“大姐,這裡有我們在,你就放心吧。
此子辱你,某挑了他的手筋,算是給他了個教訓,你快安心的去準備我們那十條鱸魚燴吧。”
這婦人此時好像被嚇傻了一般,無動於衷的愣在原地,她身邊的劉密此時一臉賠笑道:“這娘們兒可能嚇傻了,公子,我們這就去給你們做魚,馬上好,馬上好啊,稍等片刻!”說完,只見他一把抱起身旁的那個瘦猴孩子,然後匆忙拽著這婦人進了後廚之中。
見他們走後,風某瞥了一眼眾純元宗的弟子,輕斥了一聲“滾”,隨後便將手中四尺長劍插回了劍鞘之中。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當成空氣的譚揚,一臉仇恨的盯著風某,彷彿要將其生吞了一般,但最終還是被一眾純元宗弟子給架出了食肆。
風縉看著他們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百味陳雜......
我這風哥兒呀,哪兒都好,就是太沖動,人家就算乖張狂妄,就算拿著劍指自己,也不至於直接給人手筋給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