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位少年的沉思,一位少女緩緩走到了眾人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個萬福禮,隨後眾人周身的屏音紗緩緩被拉開。
這位少女輕啟朱唇,溫柔道:“各位大人,還有一刻祭天大典便要開始了,諸位有何需求可提前備好,免得觀禮時被些許雜事耽擱了興致。”
風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個少女,看其衣著,這位少女應是十二花神中的桃花。
三月桃花四月牡丹,桃花,可稱為豔中之豔,按照麗華苑按花排資的規矩,這少女定是花魁無疑了。
不過此時,這個豔中之豔的桃花花魁,淡妝素顏,聲音也沒有一點勾魂的味道,不可謂不讓人驚訝。
風縉看了一眼這麗華苑七層同來觀禮的眾人,或富態和善,或威武肅穆,或冷漠淡然,與常人也沒什麼不同的。
非要說有何不同的話,那隻能說,富態和善的人,臉上笑意更加自信自然了;威武肅穆的人,更加不怒自威了;冷漠淡然的人,眼中更加像一潭死水一般毫無波瀾了。
也對,一張門票兩百萬,別說尋常百姓了,就連江湖中略有身手的人,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掙到這麼多的錢。
此刻境堂之中的文武百官都在準備祭天大典,略有身份的子弟也在平襄殿中待著,能坐在此處的,只能是外洲來的頗有身份之人了。
大夏京官俸祿,哪怕是正五京的冠號大將軍,境堂中的天花板,一年也不會超過百萬。不過能到了這個地位,俸祿肯定是代表不了收入的,尤其是五署司的正五京大臣,俸祿對他們的身價財富而言基本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但這只是私底下的說法,明面上大臣們哪個敢光明正大的如此奢靡?
恍惚間,風縉 想到了清安城中那些整日整日無所事事,喝喝茶、聊聊天、賞賞花、逗逗鳥的大富豪們,那些據說不可衡量其身家的大叔大伯們。
他們的笑容,就有些像旁邊那些富態和善的人,不對,他們的笑容更加自信,更加自然,彷彿生下來就特開心,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們難受一樣。
看著眾人陸陸續續的點了些茶水,一旁的夢一天也招手續了一些多加糖的明洲茉莉花茶。
據他所說,只恨生不逢時,荒度了十五年青春,直到兩日前他才知道,這世間竟然還有康師傅的茉莉蜜茶,他在老家的就最喜歡喝的茶水!
其實要不是夢老賞給他了一個充滿愛的老巴掌,這廝大清早的就想喝幾口“朝露”來漱漱口,連風縉和風某也沒有想到,這廝竟然比他們還饞朝露。
自從那日在麗華苑喝了幾碗之後,這兩日每天都向風某借錢,偷摸去買朝露喝,美名其曰兄弟之情就是如此的感天動地,他要愛其所愛......
明洲茉莉花茶續完了之後,那位桃花花魁再次向眾人行了一個萬福禮,隨後緩緩走到了一旁,靜待大典開始。
就在離大典開始還有半刻時,一聲號角的長鳴便響徹在眾人耳邊,號角聲連綿悠長,迴盪在平原之上,久久不能消散。
隨著這一聲響徹天地的號角聲,一臺玄色華蓋的五馬大輦從平襄殿呼嘯而出,其後緊跟著上百乘四馬大輦,車隊沿著無數堂軍警戒的中心街道馳騁而過,一路掀起了滔天的塵土。
不多時,車隊便出了北城門,此時城外的百姓早已被堂軍們疏散出了一條十丈寬的通道,讓這個車隊沒有絲毫停歇的直達祭天高臺之下。
此時,一位身著錦繡山河作底、七條點睛真龍盤亙的袞服男人緩緩下了車輦,男子頭戴七旒冕,看不清面貌。
身著袞冕的男子下車之際,其身後的上百乘四馬大輦中迅速的下來了無數身著袞服或官袍的人,眾人列隊極為規矩的行至那男子身後站定。
“那為身著袞冕就是平襄公!他身後那五個身著袞服的就是南境五部的六京部侯!”
“快看他們身後,我的天哪!正五京的冠號大將軍和瑕五署司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