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然已經想好了,無論姜言是什麼反應,她都可以接受。
畢竟她那個過往,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的。
姜言自從紀嫣然說了她和方子堯之間不是那麼簡單的之後,他就有了很多猜想,但是萬萬沒想到,紀嫣然說出來的,遠不是很他能夠想象的。
他也沒有想到,方子堯的家世那樣顯赫,還有紀嫣然以前的家世,雖然現在衰敗了,但以前的她,也是他努力一輩子都可能見不上一面的。
可是她現在卻坐在他家裡,坐在他對面,忐忑不安地和他講述她以前的經歷,等待著他的回答,這讓姜言有種做夢的感覺。
紀嫣然見他久久沒有聲音,本來就沒多少的信心徹底瓦解,她慌亂地站起來,不敢抬頭看他,“我先走了,回去之後我們把聯絡方式刪了吧。”
他這麼好,她不能耽誤他。
姜言:“???”
他哭笑不得,“我可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就著急走了?”
紀嫣然咬著嘴唇,低聲訥訥道:“什麼都沒說,不就是回答嗎……”
姜言:“……”
女人心,海底針。
這句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繞過茶几,猶豫了一下,雙手抱住了她的肩膀,他能感受到她的肩膀在抖,這讓他心裡的憐惜不由更重了一些。
“你別怕。”他輕聲開口,“嫣然,如果你們能夠離婚,我們第二天就去領證。”
“什、什麼?”
紀嫣然被這句話驚得不輕,傻了一樣的看著他。
“我是真心的。”姜言給她搓著胳膊,溫聲安撫她,“嫣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可以再熟悉熟悉。”
老實說,說出剛剛那話,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他的人生一向以穩妥為主,活了二十六年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但他也是真的想和紀嫣然結婚。
當時在花店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紀嫣然只覺得天下掉餡餅也不過如此了,她激動之下直接抱住姜言,眼角飈出興奮的淚花,“我願意,我願意啊。”
她的頭髮擦過姜言腫脹不堪的臉,弄得他小小地吸了一口氣。
胸腔裡的心臟加速跳動,每一下都在告訴他,他現在很開心。
終於,他慢慢抬手,手掌搭在她的纖瘦的後背上。
抱了好久之後,紀嫣然後知後覺感覺到害羞。
她扭捏地扯著衣角,說話磕磕絆絆的,“你之前在我那買的花,還、還在嗎?”
“都在呢。”
姜言把她領去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是個琴房,屋內除了鋼琴和牆壁上各種各樣的畫,就是窗臺前擺放的許許多多的薰衣草。
它們被擺放的整齊,足以見擺花的人是多麼的細心耐心。
它們已經全部變成了乾花,聚集在一起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在方子堯那被虐了三年,眼下姜言的任何舉動都讓紀嫣然覺得貼心。
她甚至有種自己那三年那麼波折,就是為了最後遇到姜言的感覺。
所以她要快點和方子堯離婚。
快一點,再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