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殊面上苦澀更甚,悲聲道,“不知道是哪位大能出手,竟然影響了普殊的命格,使得這位佛尊轉世的佛子,竟是有成為佛敵的趨向。
老僧無法,只得出此下策,存身於普殊識海之中,時刻以自身佛意教誨,以免他墮入歧途。”
“呵,這就是你不想他去大佛寺的原因?”
陸川冷冷一曬。
“哎!”
普殊悵然嘆息,無奈搖頭道,“不瞞施主,老僧時日無多,怕是撐不住太久了。
珈藍佛尊的佛意,浩瀚如淵海,即便老僧捨命一搏,也不過堅持到現在。
老僧一命算不得什麼,只是這孩子自幼孤苦……”
“不用跟我說什麼苦情故事!”
陸川冷漠擺手,淡淡道,“這是你們佛門的家事,捅破天去,外人也沒資格置喙。
更何況,我不過是神藏人仙,如何能跟大佛寺這等頂級勢力作對?”
“老僧並非是要施主與大佛寺爭鬥,而是想借施主一縷命氣,來遮掩……”
“哈哈哈!”
不等他說完,陸川已是冷笑不迭,寒聲道,“借我命氣,亂我命格,虧你想得出來?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也不用耍這些小心眼,直說你的目的!”
早在當年,初入琅琊福地,遭遇了兩次卜算窺視之後,陸川就對這一門秘術上了心,很是打聽了一番。
雖然依舊是不知就裡,可也懂得一點。
這命氣,雖不至於像是虛無縹緲的運氣,卻也關乎自身命裡,乃至一個人的根本,重中之重,豈有說借就借的道理?
陸川很清楚,廣繡老和尚的目的,並非是這個,只是為真正的目的打掩護而已。
廣繡也是人老成精,臉皮厚的可以,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
“阿彌陀佛,施主見諒,是老僧孟浪了!”
說著,廣繡老和尚摸出一顆珠子道,“老僧只想請施主,在這孩子遭難之時,出手相助一把,也算是全了老僧與普殊一場師徒情分。”
“呵,你倒是考慮的周全,哪怕是在死後,也要把這小和尚安排的明明白白!”
陸川冷笑不已,卻沒有去接那明顯不是凡物的珠子。
他很清楚,越是甜蜜的果實,越是危險。
若真如廣繡所言,普殊是佛敵八難之一,連靈隱寺都被大佛寺直接抹去,足可見這頂級勢力的態度。
等普殊遭難,不說直面大佛寺的佛陀大能,怕也至少會對上靈寂菩薩一階的強者。
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嚥下的果實!
“施主慈悲!”
廣繡微微垂首,輕聲道,“乾陽劍君隕落,玄霄雷尊之殤,萬載一來,不知多少聖君聖尊,皆遭遇不測,其中大有隱秘,一切全憑施主做主。”
“呵……”
陸川嘴角一扯,拿過珠子,正待檢視,眸光陡然一凝。
嗡!
剎那間,普殊腦後佛光寶輪如大日升騰,氣息一漲再漲,竟是頃刻間突破神藏桎梏,成就了靈寂位業。
“本聖乃是世智辯聰難,凡夫俗子,為何見佛不拜?”
普殊渾身業火冉冉,隻手遮天,兜頭向陸川天靈按落,似有乾坤在握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