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詭異無形的力量,再次瀰漫開來,而且更為猛烈,影響心神。
眼看著就要離開,陸川一直戒備的陸家之人,也沒有出手阻止,心頭微微一鬆,可下一刻便察覺到不妥。
“嗯?”
陸川渾身一僵,緩緩轉身,看著身後丈許外的少女,目中隱有不解,又有幾分瞭然。
“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哥了!”
沈月茹面色出奇的平靜,清脆的話語中,卻透著令人心寒的冷漠,“你姓陸,不願做陸家人,我只是一個孤兒,但我身上流著陸家的血,我是陸家人,我不想做一個孤家寡人!”
“咦?”
那陸平濃眉一揚,緊繃的臉色稍緩,手腕一翻,掌心中多出了一塊古拙,佈滿細密紋路,約莫指許長的刀狀玉珏。
隨著他掐訣在其上一點,玉珏嗡然震顫,竟是自行飄飛而起,釋放出兩道銳利卻溫和的光華,籠罩向陸川和沈月茹。
“不錯,確實是我陸家血脈!”
陸平緩緩點頭,收起玉珏,衝沈月茹招手道,“娃兒過來吧,我叫陸平,與此間陸家之祖,乃是同宗同族的堂叔兄弟,雖然你們覺得很遙遠,但對我們而言,不過才十幾年!
既是我陸家血脈,就沒人能欺負你,待此間事了,你便可以前往上界,認祖歸宗!”
“多謝前輩!”
沈月茹說完,便徑直向陸平走去。
陸川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看著沈月茹從身邊走過,他也沒有阻攔的理由。
從當年沈月茹娘倆被沈如暉接走時,雙方就已經有了隔閡,而沈家滿門也死在陸川手中,其母沈心怡更是心喪若死,最終自戕而亡。
沈月茹莫說恨他,就是向他復仇,也在情理之中。
“川哥!”
李月華心疼的緊了緊握住陸川的手。
這個默默守候多年的女人,從未有過一句怨言,雖不能說最瞭解陸川,卻絕對是最體貼陸川的人。
當年攜手闖蕩草原,她便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這個嚮往自由的男人,一直期待著兩人無拘無束暢遊天地,遍覽山河的一天。
她很清楚,那顆心有多麼累,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為這個男人祈禱!
“我沒事,走吧!”
陸川拍了拍李月華的手,勉強一笑,向前行去,可身形卻再次陡然一僵,便見身邊人柔弱無骨的倒在懷裡。
“川,別怪他!”
李月華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白,抬起另一隻手背上多了一道細小劃痕的手掌,輕撫陸川的面頰,雖然一如既往的溫柔,卻是異常冰涼。
“師……師父……師孃……我我……”
孫漁面色慘然,目中含淚,透著無比恐懼,渾身哆嗦,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短刀。
正是這把刀,在李月華手上劃了一下,頃刻間便讓一位半步先天,一身修為化作烏有。
“別怪……”
“別說話,沒事的,沒事的!”
陸川冷著臉,穩如磐石的手,卻不可遏制的顫抖著,將一個個玉瓶灑落在地,取出一顆顆珍貴無比的解毒丹餵給李月華。
可哪怕是他以血引之法,將那無名奇毒引入自己體內,都無法緩解李月華的氣息削弱。
僅僅一縷,陸川便知道,這是他從未見過,也解決不了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