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男人,這需要你關心!”
“算你狠!”
楊秀娥拍拍衣衫上的草屑,三兩步蹦蹦跳跳跟上去,哪裡有剛才好似受辱小白羊的樣子?
“安爺爺很多年前去過我家!”
跟在陸川身後,默默了好一會,楊秀娥似乎陷入了追憶,聲音中也透著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幾分純真,“當時,我們還沒有搬去羊山縣,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麼說,他們不是你的父母?”
“你都知道了還問這麼多?”
楊秀娥白了陸川后腦勺一眼,捋了捋額前秀髮,幽幽道,“我從小就很少見到我爹,我娘也不喜歡我見他,後來就乾脆帶著雪姨和貢叔離開了隱居地。
只不過,後來路上出了岔子,我娘身負重傷,沒多久便去世了。
當時我還小,但已經記事,雪姨和貢叔撫養我長大,後來攆轉帶著我去了羊山縣。
後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陸川點點頭。
難怪,在他感覺中,楊秀娥跟精神分裂似的,原來是幼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導致成了問題兒童。
這就是放在現代,哪怕有系統的醫治引導,都未必治好的毛病。
“牛伯伯呢?”
楊秀娥沉默少頃道。
“死了!”
陸川坦然道,“我把他埋在了羊牯山山腰,那裡山清水秀,是塊風水寶地!”
走了許久,身後不聞腳步,卻見楊秀娥默默抽咽垂淚,吧嗒吧嗒打在落葉上,在暗夜中異常清晰。
“我記得小時候,牛伯伯待我玩,一丁點大的時候,坐在他肩頭,再大點,他就把我放在脖子上,後來就是揹著……”
楊秀娥哭了好一會,幽幽沙啞道,“在我記憶中,他更像我爹!”
陸川沉默無言。
雖然丑牛魁首沒有多說什麼,可事實上,他的行徑早已說明了一切。
數十年來,默默照顧著楊秀娥的母親,後來又暗中照拂著楊秀娥,最親的人也不過如此。
或許,那就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男人,最深沉的愛吧!
“哼,說這麼多,就算再煽情,我也不會還你!”
陸川突然有些煩躁,扭頭便走。
楊秀娥嬌軀微顫,什麼話也沒有說,默默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話,迎著夜色,來到後山山腰,一處偏僻的斷崖前。
呼!
陸川左右看看,確定位置後,二話不說,徑直跳了下去。
楊秀娥猶豫了下,緊隨而下。
可目力所及,竟是沒有任何落腳之處,登時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