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
劉保長悚然一驚,可看到青年滿面慘白,氣若游絲,不由惡向膽邊生,雙手青筋凸起,獰笑著奮力向下一壓,“去死……”
但在那隻看似無力蒼白手掌中,箭桿紋絲不動,有如生根一般。
嗤!
青年隨手向旁邊一劃,指尖擦著劉保長的腰間,就好似斷氣般,垂落在床沿上。
“你幹什麼?”
劉保長唬了一跳,趕忙躲開,低頭看去時,登時兩股戰戰,鬼叫著踉蹌跌坐在地,“鬼啊……”
“老大!”
幾個嘍囉不明就裡,趕忙上前攙扶。
“鬼啊!”
劉保長大叫一聲,手腳並用拍向門口,腰間赫然鮮血淋漓,有一個整齊劃一的口子。
等到出了門,眾人見他渾身是血,不由駭然失色。
可這位平日裡在村中作威作福,蠻橫慣了的保長,卻真如見鬼一般,跌跌撞撞跑出小院,頭也不回的跑了。
嘩啦!
幾個嘍囉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間做鳥獸散。
“劉保長,你答應我的事……”
那張大夫呆愣愣好一會,才拔腿追了上去。
孫老漢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等人走光了,趕忙躥進屋裡去看孫子,卻見到青年正站在桌旁,端著一個破瓦罐,咕嘟嘟一口將裡面的鹹魚野菜粥喝了個底朝天。
“咳咳!”
青年彎腰咳嗽,面上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潤,沙啞著冷聲道,“我的東西呢?”
“啊?在……在柴房!”
孫老漢一個哆嗦,本能縮著脖子,老老實實拉過孫子向柴房走去。
不多時,便拎著一個迥異於這個時代的背囊和連鞘短刀出來,正是陸川的隨身之物。
陸川接過背囊和短刀,就地坐在院子裡,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開啟背囊一看,正如昏迷前的記憶,裡面只有些許金瘡藥和幾種勉強算珍貴,但於他現在的傷勢而言,連聊勝於無都達不到的丹藥了。
再就是,幾瓶見血封喉的毒藥,都是陶琥的珍藏,甚至其中一瓶能威脅到一品絕頂。
好在陸川的背囊,是用特殊的鎖釦手法系上,孫老漢要是不知就裡開啟,但凡觸碰到其中任何一瓶,此時怕已經化為濃水了。
“有沒有針線?”
陸川扒拉一番,將金瘡藥取出,連吞了幾顆療傷丹藥,一手扒著箭桿道。
質量不夠,只能用數量來湊。
雖然僅僅醒來不過盞茶工夫,可對身體力量的細微掌控,已經讓陸川明白,體內的情況遠比表面看起來嚴重無數倍。
體表上看似除了中箭外沒有其它異常,實則毒丹之力已經融入骨髓,此時正侵蝕著肉身,用不了多久便會將身體瓦解一空。
到時候,大羅神仙下凡都難救!
“有有!”
孫老漢忙不迭取來針線。
陸川看著近乎半根筷子粗細,佈滿鐵鏽,一指來長的鐵針,眼角狠狠一抽,吸了口氣道:“點火,順便幫我磨針!”
孫老漢不敢違逆,只能照辦,讓孫子幫忙弄好柴火堆,自己在石板上磨針。
並非是陸川身上具有多少上位者的威勢,而是那根箭矢刺入心口,還能當做沒事一般,著實能鎮住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