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揮汗如雨,慘白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絲血色,雙目中更有一抹慶幸。
若非那夜胡永迫他服下的毒藥,早就吐出來大半,單單是這兩天沒有服用解藥,就足夠要了他的命。
這身體本就如篩子一般,是他憑著精準的掌控力,一天一夜夜不眠不休吸收藥力,才勉強吊住了一條命。
只可惜,**病根本沒見半分好轉,甚至加重了幾分。
這不僅是孃胎裡帶來的,也是後天營養不良,久病成為頑疾,更是他強練武道所致。
不出意外,絕對活不到二十歲。
按照他的估計,至少要到四品武者,慢慢蘊養臟腑,才會見好轉。
現在,根本急不來!
“丁三、張佑魯、胡永、陳金年……”
陸川盤膝而坐,撫著千煉寶刀,目中寒芒乍現。
以他的見識閱歷,自然猜的出來,自己被張佑魯拋棄了!
從一開始,張佑魯的目標,就不是什麼持有令牌的胡三刀,而是胡永。
只要能掌控胡永,羊山縣就是張佑魯說了算,有什麼蛛絲馬跡,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胡三刀是胡永手中的棋子,定然掌握著後者無數黑料。
胡永要胡三刀死,張佑魯要活口,就是為了掌控胡永,從而成為羊山縣說一不二的存在。
“丁三想要查的定然是與欽差被殺案有關,極可能是朝廷的人。
這件事邊軍高層涉足,只能暗中查訪,否則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動亂!”
結合得自丁五週濤的密信,還有連日來的動盪,陸川已然理清了大體頭緒。
“透過瘋虎幫之事,丁三就能確定,胡永和邊軍絕對不是一路人,接下來……必是要對張佑魯出手!”
“那麼,他就需要我將張佑魯手中對胡永不利的黑料拿來,然後聯手胡永,從而在邊疆留下一根釘子!”
“只不過,胡老狗敢下毒,將我當做藥發傀儡……嘿嘿!”
陸川走出密室,迎著刺目陽光眯起了眼,斂去了臉上的陰沉笑意,呢喃自語,“活著真好!”
“哥!”
石階下,一個小小的身子,許是被鐵門開闔驚醒,迷迷糊糊的看向陸川。
“怎麼不在屋裡待著?”
陸川愣愣低頭看去,想讓微暖的心頭再次冷下來。
雖然承接了這副身體,但到底並非同一個人,該盡的義務會做到,但要讓他因此被綁住,卻是萬萬不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的路不在這裡,沒有人能擋住他前進的路!
“吃飯!”
細妹將籃子推過來,大眼睛裡溢滿了水花。
在她小小的敏感心靈中,這同父異母的大哥,比以往對她更好,可總覺得更遠了幾分!
“回屋去,外面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