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人群中議論紛紛,騷動再起。
“縣尊大人,陸川鼓動鄉民,衝撞衙門,意圖不軌,按律當斬!”
袁建成陰冷道。
“不妥!”
旁邊一人站出來,赫然是縣丞楊兆賢,“事關邊軍,若是處理不當,恐怕……”
“來人!”
胡永冷冷揮手,沉聲道,“陸川聚眾鬧事,衝撞衙門,收押審問,其餘人等,念在初犯,重則三十大板,以儆效……”
話音未落,一陣馬蹄聲乍起,卻見一行十數騎分開人群,須臾到了近前,為首者赫然是副千戶張佑魯。
正待動手的眾衙役,瞬間氣勢被奪,紛紛後退開來。
“胡大人好大的官威!”
張佑魯也不下馬,冷著臉道,“如今流民亂匪四起,邊軍損失慘重,為何我部招兵事宜,遲遲不見衙門過戶文書?”
“張千戶,羊山鎮周邊村鎮遭了匪患,衙門中人手不足,有所耽擱也在所難免!”
胡永眯了眯眼,寒聲道,“但你麾下小旗陸川竟敢……”
“哼!”
張佑魯冷哼打斷,一揮馬鞭,“放屁,我部招兵文書,乃是兵部下達,爾等翫忽職守,欺辱投軍的漢子,而今竟然倒打一耙,顛倒黑白。
你可知,陸川之父陸大有,半年前搏殺草原細作,那可是朝廷諭旨嘉獎過的軍中英雄。
就在七天前,他在小梁堡中搏殺亂民匪首,殺死殺傷數百流民亂匪,保得一方平安。
連這樣的人,你們都敢肆意欺辱加害,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什麼?”
“還有這樣的事?”
“我的天,數百流民亂匪,若是打到羊山縣……”
百姓議論紛紛,看向胡永等人的眼神都變了。
“我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私扣我千戶所招兵文書?”
張佑魯一甩馬鞭,將張三拽到近前,森然道。
“我……我說,是袁主薄!”
張三哪敢隱瞞。
“你竟敢汙衊本官!”
袁建成勃然變色。
“就是你,那天我拿到文書,第一時間就去找你,可你卻讓我拖一拖,說什麼兵痞丘八都是賤骨頭,就該整治一番,而且……你跟他有仇!”
張三也是豁出去了,倒豆子般說了開來。
“好好好,好一個袁主薄!”
張佑魯面色鐵青,抖手將張三扔給手下人,馬鞭遙指袁建成,“那日你索賄不成,欲要殺陸川,被本官所阻,卻不曾想,如此歹毒,竟敢扣押兵部招兵文書。
胡大人,此事人證物證俱在,本官會如實上秉都督府,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