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半個時辰之後,就是再多的家常也無可聊的了,更何況往往一般都是那些位太太姨娘們說,福多多應景的搭上一兩句話。漸漸的,就覺得福多多甚是木訥,很是無趣,一個兩個藉口著身體不適離開了,只留下大太太和二姨娘楊氏。
“呵呵,我跟你聊得甚是投緣,等你身子骨好些的時候,可要時常到我那兒陪我嘮嘮嗑。”大太太眉開眼笑的對著福多多說道。
福多多立馬應諾,一本正經的稱道:“賤妾定會前去打擾。”
“好好好。”大太太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將養著身子。現時日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未完,大太太又對立在身側的二姨娘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如沒有就跟我一道回去吧,讓她好好歇息。”
二姨娘笑道:“話到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妾身看這小院如此簡陋,福氏身旁又只有一名小丫鬟服侍著,難免會照顧不周的地方,所以妾身想著就把柳葉送過來,不知太太覺得如何?”
二姨娘如此相問,大太太自然不好當面佛了她的心意,略加思索了下,把這問題拋給了福多多,問道:“你二姨娘疼惜你,要把她貼身的侍婢撥給於你,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福多多心中一凜,雖說大太太問得輕描淡寫,彷彿就是一般的過問一樣,但是她唯獨加重了疼惜與貼身的話語看來,事情根本就沒有表面的這麼簡單,而是暗藏了玄機。因為萬一答不好,大太太就會被有心之人刻意渲染成刻薄親兒妾室之名,對她的聲譽很是有損,而她這個當事人日後的日子,那就……
福多多趕忙想好對策,對著大太太和二姨娘分別深深的行了個禮,說道:“多謝太太與姨娘對賤妾的關照,只是賤妾久臥於床榻,喜靜,不喜太多人在眼前晃悠,故而現下只有碧桃一人伺候。若今後如有需要,定向太太和姨娘開口相要。”意思就是,並非大太太對她不好,而是自己喜歡安靜把人給打發走的。
二姨娘見此,只是淡然一笑,也就沒有強行著要把人給送過來,只是笑吟吟的說道:“既然如此,你以後如有需要大可大方的於我明說,我們都是一家人,用不著客套。”
“是。”福多多應聲道。
看這福多多乖巧的模樣,二姨娘笑著對大太太說道:“太太,您可得了個好兒媳呢。”
大太太看了眼觀鼻、鼻觀心的福多多一眼,淡淡的說道:“那是自然。”
聽到大太太如此回答,福多多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就怕她之前回答的話,不滿她老人家的意。在送走大太太和二姨娘之後,福多多望著牆頭那已經冒出的柳樹嫩芽,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春天要來了……”
“姨奶奶,春天來了不好嗎?到時候可百花齊放,每日會聞到好聞的花香呢。”碧桃忙碌著收拾著那些太太姨奶奶們喝過的茶盅,見福多多多愁善感的望著枝頭髮呆,感嘆著春日,不由奇怪的問道。因為在她的心裡,春天可是萬物復甦的好時節,老百姓生活的開始。
“唉,你不懂,雖說春分時節百花齊放,可是難免會爭奇鬥豔,到時候我們的日子哪還能像之前那般悠閒啊,只怕會捲入這紛爭之中。”光下午那場座談會,就已經讓福多多應付得很是吃力了,要是以後日日都要這般小心翼翼應對,她不被壓抑死才怪。
碧桃沒聽明白福多多話裡的意思,故而相問道:“紛爭?姨奶奶,我們又不是那些花花草草,幹嘛要與相爭,只需要賞玩就好了。”
賞玩?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福多多黯淡的臉龐剎那間亮了起來。
是啊,自己又不是她們,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只需要遠遠的觀看就好了,何必自尋煩惱?
“碧桃,你可真聰明!”福多多心情甚好的大大的誇讚了碧桃一番。
碧桃不明所以,被福多多誇得是一愣一愣的,只不過看到她如此欣喜,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說道:“話說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德行的奴才,奴婢也只是隨了姨奶奶您。”
“你啊,說話這麼甜,嘴巴摸了蜜不成?”福多多嬉笑著,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之前因為那些位太太姨奶奶在場,她不好當面過問,現下只有她們二人,福多多不由正色,對碧桃說道:“那個明日新進門的四姨娘是怎麼回事?聽太太她們說,這個新姨娘是懷著身孕進門的,可有這事?”
碧桃端了一碗熱茶放到福多多身前的小几上,抿著小嘴說道:“感情姨奶奶之前都沒細聽奴婢說話呢?”
福多多一愣,問道:“你之前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