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我都已經報上名號了,那接下來,就該你了。”
離御戚手指著對面那個自己,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
就在這一瞬間,他身上的氣質改變了,本來還有著邪性和玩世不恭的離御戚,此刻卻像是一位經歷了萬世沉淪的帝王。
“你什麼意思?”
白子越有些不明白的看向眼前的另一個自己,如果只是墓碑製造的幻象,那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離御戚有些發愣,然後像是明白了對面自己的想法。
“別懷疑了,我不是幻象,或者說,我是另一個你,沉眠於你靈魂中的你。”
“不過,讓我很好奇的是,我是離御戚,那你,又是誰?”
離御戚的嘴角上揚,面帶笑意的看著那個疑惑的自己。
這一問,不知為何,讓白子越的心中突然慌亂了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下來,白子越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我,我是。。。
“說啊,你是誰啊?”
離御戚走進白子越,一對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我,我是,我是白子越,不,不對!我是陵律,不對,我是清鏡!”
白子越像是得了痴症一般,扒拉著自己的頭髮,胡亂說著些什麼。
本來以他堅定的道心來說,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可此刻子越卻並不像是那個擁有堅定道心的無上存在,更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
他的腦海龐大的記憶像是暴風雨般席捲而來,把他拖入其中無法自拔。
他時而是一位教書育人的書生,時而是一位鎮守四方的將軍。
無數的人生,無數個他,就像鏡子的碎片一般,不斷地刺激著他脆弱的心靈。
他的面前像是有著無數的鏡子,每一面鏡子前,都是一個自己,他們都擁有著自己的人生。
他們都訴說著自己,說著自己才是真正的他。
“都給我閉嘴!都給我滾啊!”
這一刻,他混亂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離御戚瞥了一眼那一臉痛苦的白子越,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吧走吧,現在還不是時候來見我,如果這樣就崩潰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去對抗那一位?”
說罷,離御戚上前,潔白的手掌撫上了他的額頭,頓時,一股冰涼的氣息從那隻手掌傳來。
像是一股吹散陰霾的清風,這股涼意,讓那顆原本無比慌亂的心,安穩了下來。
離御戚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倒地不起的白子越,然後便轉身離開,融入黑暗之中。
“果然啊,哪怕是面對那鬼玩意兒,也不過是暫時激發了屬於我們的那一部分,你的道心還不是我們那般堅固。”
“僅僅有著我們的記憶是不行的,不然,你永遠只是在模仿著我們,而不是跳出來,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
看著另一個自己消失,白子越的心有卻多了更多的困惑和不解。
“真是的,那幾個傢伙真是麻煩,教育人這種事,本就不適合我幹啊,更何況還是教育自己,該死的。”
寂靜的黑暗空間中,剩下的只有白子越,和這段發牢騷似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