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秦肆單膝跪地,義正言辭,“不管晏息什麼身份,孩兒此生非她不娶!”
秦騰方瞬間拍案而起,恨鐵不成鋼,“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還不管它是什麼身份,你看看要崇釗,不懂得什麼叫前車之鑑嗎?”
秦肆頂風而上,朗聲道,“請爹成全!”
“成全不了!”秦騰方強忍著一腳把他踢出去的衝動,“你什麼都不知道!”
“孩兒要知道什麼?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爹、平沙將軍、皇上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多大的恩怨還要牽扯到下一代?”
秦騰方盯著秦肆,後者慷慨陳詞之後激動不已,自己的兒子雖然缺了些磨鍊,但是直覺卻是很敏銳。
從剛才一會的談話中就看出來是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怨,而不是他和德陽帝。
“爹,”秦肆又緩聲道,“聖上待你那樣好,你又為何與聖上針鋒相對?”
“孩兒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我們父子二人可以一起承擔。”
秦騰方抿著嘴半晌不說話,這個守了將近二十年的秘密,真的要告訴自己的兒子嗎?秦肆為人剛正不阿,他的內心要如何抉擇?
帝王最擅長收買人心與制衡之術,德陽帝那熱情親近的外表下,藏著的東西,遠比秦肆想象的要多。
“你為什麼就喜歡上了他的女兒...”秦騰方嘆氣,自己戎馬一生,殺敵無數,只做過這樣一件虧心事。
“莫非...”秦肆揣測道,“和楚夫人...”
晏崇釗與秦騰方本就交好,但據晏崇釗所言,自從楚渥丹失蹤之後二人就再也沒見過面,聽起來不像是巧合,倒像是父親有意避之。
今日父親故意提起楚夫人,和德陽帝那片刻微妙的眼神交流,秦肆不是沒有注意到。
“行了!”秦騰方不再聽他繼續說,用那隻完整的胳膊把他拉起來就往門外推,“給我回去,回你自己房間去。”
“爹,你就告訴孩兒吧...”
“不是我不告訴你,”秦騰方正色,“很多事情知道之後沒有任何好處!”
下一刻門砰的一聲被摔上,差點夾到了正準備往裡衝的秦肆的鼻子。
要知道是什麼誤會,才好去解開。秦肆轉頭看了一眼晏崇釗的房間,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
晏崇釗和秦騰方比起來,心就要大多了。
他年幼便跟隨德陽帝,長在深宮中,對於宮裡那些人心叵測,勾心鬥角,他比別人看的更開。
秦騰方和德陽帝之間肯定有什麼秘密,有眼睛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但那是天子,若是他不想叫別人知道,還有人非要知道,那就是捅馬蜂窩。
晏崇釗拖家帶口的,家裡除了晏息還有一堆徒弟,晏竹和晏斯年更是他親手撿來親手拉扯大的,晏息的婚事還沒個著落,倆便宜兒子也不一定能不能娶著妻。雖然楚渥丹的事情至今仍然存疑,但也只能順藤摸瓜一點一點查,因為晏崇釗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毫無顧慮的少年將軍了,他現在還是晏柄松,武館的館主,孩子們的父親師傅。
“渥丹啊,”晏崇釗枕著自己的手臂,喃喃道,“塔娜...”
其實她的身份,當年的晏崇釗早就知道了。
那一夜要崇釗正準備去找楚渥丹嘮嘮嗑,就看到蠻族身法的男人飛簷走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