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劍仙拿著龍遺回到李驚雲房中,扔在床腳,自己倒了一杯茶,道:“龍遺還不是他能掌控的,境界太低了,再強點”,左手撐開比劃了一下,又稍微撐大一些,道:“估計有金剛境上下差不多,依他的體質,也許玄指?”。
說著看了姜萌一眼,姜萌呆呆的出神,像是沒聽到。
棋劍仙又倒了一杯茶給她,自顧自的出去了,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本來修煉就慢,急不得”。
萬花谷從鎮壓那隻大妖始,至今也沒能出幾個厲害人物,或許是被那大妖吞噬了此間太多的天地真陽,現在還能吃飯的,老一輩中有個韓非,小一輩中有個徐林,韓非滿打滿算也只是飛葉境界,徐林嘛,大概拈花境界?不過話說回來,整個仙土天下也沒幾個飛葉境界以上的人物,聽說九黎仙子洛陽有機會步葉琉璃的後塵?此間幾個供奉,都是拈花境界大成,尚不到飛葉境,不過這等實力,放在中原也算大宗,只是萬花谷行事低調,連普通百姓都沒幾個知道蜀地有個叫萬花谷的門派,更別說什麼有秘聞流傳出去了。
不過好在萬花谷並不是十道中的引流者,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反而有好處,萬一招來幾個死對頭,哪一天丟了金丹,可就大事不妙。
棋劍仙走在路上,蹙著眉頭,口中哼著江南小調,手負在背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花田裡突然走來一個年輕人,似乎是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沾滿泥的褲管,特地捲了起來,走到近前,拱手道:“晚輩徐林見過棋聖爺爺”。
棋劍仙懶得跟他多說,哼了一聲,下巴指指花田,示意他去忙。
這徐林也忒不識好歹,跟在身後問:“棋聖爺爺是來找谷主的嗎?”。
棋劍仙道:“不是”。
忽然想到什麼道:“供奉呢?”。
徐林道:“應該在神殿中,晚輩帶棋聖爺爺過去”。
說著走在前面。
棋劍仙一路賞花觀水走了大半個時辰,那神殿還在遠處,沒好氣道:“不用了,我自己去”,腳下踏出一步,轉眼間已在百丈之外,乃是縮地成寸的功夫,暗自罵道:這谷中人也忒小氣,這麼遠的路,連輛車馬都不肯拿出來。
罵著已經到了大殿底部,從容踏進大殿,眼前空空蕩蕩,那枚高懸在半山腰上的金丹,照的大殿通透無比,幾個白鬍子老爺爺老奶奶在神像腳下打坐燒紙。
“額啊……”,棋劍仙故作嗓子癢癢,大聲清了一下嗓子。
那幾個頭髮花白的供奉睜開眼,見眼前之人,慌忙起身迎接,“棋聖前輩到此,倒教萬花谷蓬蓽生輝,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好教我等去接?”。
棋劍仙暗自道:跟著你們一步一步走進來麼?嘴上卻道:“都是老朋友,接什麼接,來來來坐下聊”。
幾位供奉面面相覷,按照往日棋劍仙來谷中的表現,這次可是十分的意外,不僅意外,甚至背後還感覺有股涼氣在冒。
其中一個忙道:“是不是之前給前輩準備的百花釀不夠了,晚輩這就叫人去取”。
棋劍仙忙道:“哪裡哪裡,我棋劍仙好歹也是一方至聖,怎麼會一趟一趟來取人家東西”,邊說邊拉著身邊兩人蹲在自己兩側。
那兩人背後涼風陣陣,忍不住想叫人去關上神殿大門。
“我問你們,谷主人呢?”。
那兩人一臉疑惑道:“谷主他老人家不是出去了嗎?前些日子您來的時候就已經出去了啊”。
棋劍仙兩手交叉,互相搓了搓道:“我是說具體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在下忽然想起來有些道要跟他論一論”。
那兩人聽得汗毛倒立,上次來論道,谷中大半花田被毀,還來?
忙道:“論道就算了,不過您要是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晚輩定是盡心盡力”。
棋劍仙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道:“這個不太好說的出口啊”。
旁邊那人道:“說不出口就別說了,谷中新釀了許多百花釀,前輩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任憑前輩拿去”。
棋劍仙訕訕一笑道:“雖然說不出口,但是還是得說,你們幾個恐怕做不了主”。
那幾人面面相覷,有人道:“那還是等谷主來吧”。
棋劍仙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邊說邊掏耳朵道:“就是想借……呶……借它一用”,眼睛朝上看了看。
幾個供奉一屁股坐倒在地,道:“這可萬萬使不得,您也知道那東西壓著什麼,萬一教它跑出來可不好,轉眼間就是一場大劫”。
棋劍仙道:“說了你們拿不定主意,還是我來幫你們拿主意吧,三天後,三天後要是韓非還不來,我就自己動手了啊”。
說著起身拍拍屁股,哼著小曲兒有走出了大殿,心裡說不出的暢快。自言自語道:“又不是來搶,怕什麼”。
幾個供奉立即跑到神像面前燒香點火,那火焰冒出兩丈多高,恨不得教這神像顯靈。
棋劍仙心道:有龍遺在手,或許能跟那怪物鬥上一鬥,只是少一個人,若是再有一個吳道子,應該差不多,或者再有半個姜崇?
這般想著,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大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萌覺得困了,起身回房休息,又怕李驚雲忽然醒了自己照顧不到,便趴在桌子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