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民葉琉璃皆是一驚,天下冤魂慘案無數,誰能平得了,若是這都能成大道,那豈不是超脫於大道之外?
頓覺渾身冰冷,如入冰窖。
許久,周伯民望著腳下山河,緩緩道:“我溧陽子民福祉於此,若成道,人人修此大道,天下可大同”。
葉琉璃心神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走吧”,周伯民伸手指指山下,身邊那人立馬抬步,像是傀儡。
黃龍士緊盯著眼前棋盤,眉頭蹙成一團,抓耳撓腮。
老道士哈哈大笑:“今日我這臭棋簍子可算贏了你一手”。言語得意,不自禁哼起了歌,越想越得意,聲音越大。
“大哥,我練完了”。
門外闖入一傻小子,見了桌上大碗,端起來便喝,撞得棋盤震動,老道士一口酒噴出來,這一撞,棋子亂翻,掉下去不少,隱隱間黑棋竟佔了上風,黃龍士眼睛一亮,頓時拍手大喜,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哈哈,我贏了”。
老道士瞠目結舌道:“不算這怎麼能算,不算不算,再來一盤”。
“棋子並非一定要在棋盤之上,我這殺了你許多兵將,輸了就是輸了,吵什麼吵”,轉眼見李驚雲正喝著自己的酒,連忙從他嘴邊扯下來。
“自個兒問他要去”。
李驚雲喝飽了,抿抿嘴唇道:“好酒,比梨花青好喝多了”。
黃龍士翻個白眼嘀咕道:“吃我的喝我的還嫌不夠好?”。
老道士連聲道:“那是那是,這可是上好的百花玉露,你就算走遍了十九州,也只有此處有,小友跟我下山,我包管你喝個夠”。
黃龍士破口大罵:“你還想著這事兒呢?李驚雲,練劍去”。
李驚雲聞言,忙轉身逃出茅屋,身上出了一層細汗。
“哎,你別叫他走……”。
“什麼走不走,他自己練劍去了,管的著麼你,再來再來”,說著將桌上棋盤重新擺好。
老道士嘆息一聲道:“驚雲,驚雲,我給他起個名字,叫驚仙怎麼樣?”。
黃龍士道:“名字賤好養活,驚仙怕不是要把你老祖宗從地下叫起來”。
葉琉璃周伯民下了山,不知往何去處,周伯民望向葉琉璃,只看到他眼神空洞無光,擔心道:“葉兄可有心事?”。
葉琉璃恍若夢中才醒,喟嘆道:“我自詡劍仙以下第一人,今日方知修劍十餘載,連自己的道是什麼都不清楚,白活了這一場,唉……”。
周伯民道:“哪裡的話,既是逍遙弟子,修的自然是道,祖上定下的規矩,哪能說改就改”。
葉琉璃自嘲一聲道:“天下文脈百家,如今只剩了儒家一家,先前的道在哪裡?”。
周伯民道:“自然還在那白鹿洞中,天下萬民,若是人人都修儒家正統,文脈可昌”。
葉琉璃聞言一怔,嘆息道:“說的也對,雜不如專,除去這中原,尚有十八州,可昌可盛”。
周伯民聞言,心中不悅。
“接下來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