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楚言話有所指,林尋轉而面向旁側,衝那幾個士紳們說道,“諸位可都聽見了,外鄉人這是要在咱們瓜州搞事情!”
那幾個士紳聽了,相互各自看了眼,旋即又看向楚言和許奉,紛紛低頭不敢言語。
許奉心憂韓昱安危,連忙打岔問道,“話既然說到了這份上,那咱們也都攤開挑明!”說著,指向林尋,“這話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但我還是得說:在大徐整個南疆,真正做主的既不是陛下更不是爾等渣滓!而是我南大營,是我家大將軍!”
這話一出,全廳眾皆啞然失色。楚言歪斜腦袋,嘴角泛起一抹詭異之色,一直苦苦尋求的答案終於得到了證實,舉辦此次酒宴的目的也已達到。
“將軍這話太過不當了吧?”楚言心裡雖然吃驚,可面上卻冷冰冰的,“韓孝之亦是這般想的嗎?”
許奉將目標轉移在了自己身上,眾人像是看好戲般望去,屏息靜聽,皆在等著許奉如何出醜。
雖然不清楚楚言的目的,但許奉明白一點,除了南大營外,這些所有的人都是想取韓昱的性命。要救韓昱,只能靠他們南大營自己。
也正是這樣,許奉渾然不懼,正色道,“我知你背後是陛下,他的背後是衛國和馮國舅!可這又如何呢,南大營沒有一個孬種,我倒要看看誰的拳頭更硬!”
滿廳客眾駭然,林尋有點惱羞成怒,待要發作,卻又忍住了。面上皮笑肉不笑,略一躊躇,舉杯笑道,“將軍這是要玉石俱焚乎?可笑的很吶!”
楚言也道,“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便是沒有得商量了……”沉凝半晌,終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其餘諸位也只管各自站隊,至於結果如何,咱們拭目以待吧!”
說完,一飲而盡杯中酒後,帶著左右侍衛們面色鐵青的離席而去。
整個廳堂內頓時七嘴八舌,那些個沉默許久計程車紳老爺們相互竊竊私語,訴說起各自想法來。
許奉一拍桌案,“都給老子閉嘴!”
語調高亢,落地有聲,驚得眾人面色如土。
只有林尋鼓掌大笑道,“將軍威武不凡、通身是膽,令老朽欽佩不已!只可惜一代名將不僅就要隕落,更要連累威震南疆的南大營也跟著就此覆滅,實在可憐可嘆!”
許奉冷冷笑道,“那就看咱倆誰的命更硬!”
說罷,抽出配劍便欲拿下林尋。滿座驚慌亂竄,唯有林尋以及帶來的那位女子淡然處之。左右早已等候多時的死士,更是如狼似虎般共分四路,舉刀撲向許奉。
不防許奉反應迅即,未等他們先到,早快一步躍起,飛身一個側踢打翻三個。
落地之後,餘下死士刀光已至,突見白光一閃間,許奉一聲大喝——“破劍式”。
話音剛落,十餘個死士只覺眼前頓時漆黑一片,過不多時一股痛徹骨髓的歇斯底里的火辣疼痛隨之而來,紛紛倒地打滾哀嚎。
林尋被這場面駭的還未緩過神來,呆若木雞的呆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眼見有些殺紅了眼的許奉,正提著滿是血汙的那柄寒劍步步緊逼而來,那少女趕忙張開雙手擋在林尋面前,厲聲大喝,“休傷我爹!”
“你爹?”
一聽這話,許奉騰騰的殺手忽然消散,略帶些遲疑的停住腳步,問道,“你是……”
少女眉頭一皺,雙眼聚起,“林香寒!”
這名字就像有著神奇的魔力一般,令許奉虎軀一震,只聽“噼啪”一聲手中長劍落地,霎時間呆若木雞的立在那裡不得動彈。
目睹此狀,林尋面上忽然有了神采,起身輕輕撫摸著林香寒嫩滑白皙的肌膚,笑道,“我這女兒自小生的美豔無雙,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林香寒面色有些尷尬,侷促不安間想要微微挪動身子躲閃著林尋的撫摸,卻被林尋一眼瞧穿。
張開雙手將其脖勁順勢一摟,不顧林香寒氣息急促的嬌 喘,臉上滿是洋洋自得的衝許奉囂張跋扈的大笑道,“我這女兒可抵得上千軍萬馬,百萬天兵天將!莫說你南大營,就算你們四大營全都加起來,老夫也全然不懼!”
許奉眉頭緊鎖,雙拳緊握中忽覺一股氣血上湧,漲紅的臉上青筋凸顯,指著林香寒大罵道,“無恥淫婦,竟敢欺侮我家大將軍!”
不知是被林尋緊摟的喘不過氣,還是被許奉的話語刺激。此刻的林香寒滿眼的驚恐哀色,如同個的小鹿般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