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了這一系列的動作,他才邁開長腿,走進了雲鼎大廈。
送走了顧寒時,司機回到車內,發動車子前,首先恭敬地和溫涼打了聲招呼:“夫人,接下來,我送你去警局。”
從後視鏡中,他可以看到溫涼半張臉縮在圍巾下面,對他清晰的回應了一聲:“好,麻煩你了。”
得到答案後,他不敢多看,趕緊收回了目光 ,啟動車子,開離了雲鼎大廈,往警局的方向去了。
回到局裡,溫涼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上樓時遇見了一個相熟的同事,站在樓梯口攀談了幾句,才分開,各忙各的去了。
因此,等她走到通往自己辦公室的長廊,遠遠看到等在門口處的文心時,有些意外,加快腳步走過去,感覺自己好像耽誤了時間,怕文心等了太久。
“文心,你找我嗎?”溫涼在文心的面前站定,一邊問一邊開門,等開啟了辦公室的門,她邀請道:“先進來再說吧。”
文心沒說話,默默的跟在溫涼身後進了溫涼的辦公室,然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溫涼拿了兩個一次性杯子,道牆邊的飲水機接水,嘴上還招呼著:“坐啊,站著幹嘛。”
文心就像是個丟了魂的娃娃,有種失魂落魄的頹廢,不聲不響,也不回答,只是照著溫涼的指示做,在溫涼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安安靜靜的等著溫涼端水回來。
溫涼拿著兩杯溫水走回來,一杯放在文心的面前,自己端著一杯,繞過辦公桌,坐到了裡面的位置上,望著不在狀態的文心,很是認真的問道:“你怎麼了?”
文心苦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什麼都不說,一雙眼睛中盈著水汽,看著溫涼。
分外的惹人憐惜。
“溫涼姐,你的嘴怎麼了?”文心看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此問題一處,溫涼便自我反應一般,用指尖去觸控嘴唇上的那一破皮處,有些難以啟齒的打著哈哈道:“沒事,沒事,可能是天氣太冷太乾了,凍到了。”
都怪顧寒時,害她現在要撒這麼個慌。溫涼在心裡咬牙切齒的責怪一句。
她自然是不會告訴文心,都怪顧寒時情難自禁,在兩人擁吻時,咬破了她嘴唇的事情。
“最近好像越發的冷了,溫涼姐要注意身體啊。”文心誠懇地說到。
一點疑心都沒有,惹得溫涼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的連喝了幾口熱水。
“我會的,你也要注意一點。”溫涼回到,再次把話題引回了正軌問:“你等我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同我說。”
文心連請了兩天假,今天情緒才終於穩定了一點,回來上班。早上有事情要忙,溫涼都還沒有好好的關心一下文心。
這時候,文心來找她,應該是有事要和她說吧。
文心把溫涼給她倒的溫水握在手心裡,藉此來溫暖自己冰冷的手,目光落在手中杯子的水面上,低聲對溫涼說:“沈隊找我談過了。”
昨日沈錚找過文心,他們坐下來好好的談了一下。
“沈隊怎麼說?”溫涼並不意外。
依照她對沈錚淺薄的瞭解,也不難了解到一些沈錚的個性,遇難而上,遇見問題不會拖拉,只會想辦法解決。
如今他和文心之間出了問題,他自然也是不會晾著,總歸是要主動去解決的。
“他和我說了他與鄭潔的那段婚姻,還表明了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他和鄭潔都不會再有瓜葛,希望我相信他。”文心一直糾結在一起的眉心,在說到這些的時候,終於舒展了些,接下來,準備接著往下說的時候,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侷促的羞澀道:“他說他現在只想陪著我,如果我願意,我們隨時都可以結婚,讓我不要胡思亂想,鄭小姐那邊,他會盡快處理好。”
溫涼心情明瞭,這很是沈錚的風格。
她道:“這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看上去還這麼悶悶不樂的,是還心存介意嗎?”
介意沈錚之前的經歷和婚姻,或者是那個無法避免的孩子。
文心有些緊張的搖了搖頭,很是認真打看著溫涼說:“不是的,溫涼姐,我沒有介意。”
“那是怎麼了,我的小姑娘?”溫涼笑意溫柔,具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文心的表情,在溫涼那笑容了,霎時焉了,眸中又盈起水氣,委委屈屈,很是無助,憋了半天。
才終於說出心中那個讓她難過不已的煩惱。
“溫涼姐,中午的時候,沈隊帶我去見了那個孩子,我們一起吃了個飯……”文心說到這,哽塞在喉,幾乎說不下去了。
最後幾番平復自己心中的悲傷,啞著聲音艱難的說:“他很不喜歡我,很抗拒我,甚至,厭惡我。”
儘管溫涼在文心說完上半句的時候,已經隱隱猜到了下半句要說明的情況,有所準備。可當文心真的把那孩子對她的敵意向溫涼傾訴出來的時候 。
溫涼對文心的心疼還是沒有減弱半分半點,一時之間,她找不到什麼有力的詞彙去安慰文心,使她開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