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昨晚上一整晚沒有睡,文心的腦袋都已經有些麻木了,現在睡過去,根本就不省人事,耳邊什麼都聽不到了,實在是太累了。
沈錚的目光從女孩的臉上掠過,熟睡的文心已經把黑框眼鏡摘了下來,一雙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搭在上面,如同蒲扇,女孩的面板光滑白嫩,五官秀氣精緻,就算是一點粉黛都沒有,依舊能夠讓人覺得,美麗又舒服。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文心其實是這麼好看的一個姑娘。
在他的身邊工作,她的穿衣風格都變得死板了,臉上不施粉黛,總是戴著一對黑框眼鏡,高高束起來一條馬尾,主要是每一次她在他的跟前,都是縮頭縮腦的,沒什麼自信,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不怎麼吸引人。
他也沒有去注意她,都不曾把她當做女孩子來看,就是一視同仁,是手下。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這還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姑娘,女孩的心思還是脆弱的,他對她,的確是太過於苛刻暴躁了一些,她性子這麼柔弱,心裡面一定留下了某些的陰影了。
想到這裡,沈錚在心裡面,竟是嘆了一聲。
有些自責了。
“大姐你太客氣了,文心是我手下的人,再說了,我一個公職人員,幫人解決困難是應該的。”沈錚客客氣氣地回答,只要在不觸碰法律和道德的事情,他都是願意去幫忙的。
再說了,在他跟前工作小半年的文心,這個很少說話沉默得很的姑娘,竟然主動開口找他幫忙,這一點忙要是幫不上的話,那他也實在是算不上一個好的老大。
也不配讓她叫老大了。
婦人笑笑:“雖是這麼說,但是還是要感謝你,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熱心的。”
看起來臉色蒼白的婦人,被病痛折磨了很長時間,整個人看起來清瘦得很,但是她的臉色卻是極其的安寧祥和,好像一切的苦痛,都不能擾亂她的心。
她看起來,整個人都很平和。
這一點,讓沈錚都很是佩服,這樣的女人,的確能夠教出來像文心那樣溫柔乖巧的女孩子,身上沒有一點的矯情做作,溫柔待人,極有禮貌和素質。
其實撇開在工作上的一些小錯誤,文心這個女孩子,是一個極好的姑娘的。
沈錚為自己的苛刻和暴躁覺得有些抱歉,他的性格,是應該要收收的,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工作重要,就眼睛裡面揉不進去一粒沙子,要求手下的人,做事情也不能出現半點的偏差。
可是,人都不是神,總是要出錯的。
這也不能怪文心。
“沈隊長是來找我們家文心的嗎?”婦人把話題轉移到了沈錚來這裡的目的上來了。
沈錚有些尷尬地解釋:“嗯,我來找一下文心,順帶著來看一下你,看你身體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她的身體好多了,那文心,就能夠不那麼操勞,有時間去上班了。
這沈錚倒是實誠,婦人微笑著說:“早些時候文心回來的時候和我說,她不想去上班了,可是她在你身邊工作,出了什麼紕漏了?”
文心也不隱瞞自己的母親自己不想去上班的事情。
母親問她為什麼這樣她也不說,只說太累了,而母親還在住院,想要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所以,先不去上班了,等她的身體好一點之後,再去找工作。
文心雖然這麼說,但是作為母親,她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女兒情緒的低落的。
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文心不願意和她說,她也知道,自己的病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好得了的,文心不可能一直陪著她,不去上班,只能說明是出事了。
現在看見沈錚來,她的心這才稍微定了一些。
既然沈錚還能來找文心,那就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勸一下文心,她也就能夠回去上班了。
沈錚也不能當著人家母親的面睜眼說瞎話,只能自我檢討地說:“你放心,並沒有多大的事情,就是她做出來的報告上出了一點錯誤,我脾氣不好發火大了一點,把她罵哭了,不肯去上班了。”
把人家的閨女罵哭了,還敢到人家的跟前來說,也只有沈錚一個人能夠做到了。
婦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看旁邊床的文心,眼神慈愛,滿滿的都是對女兒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