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她順著長廊走遠的時候,從她和刑飛揚就餐的那個包間裡面,緩緩走出來一個男人,他站在長廊的那一邊,雙手插在兜裡,身形修長筆挺,靜靜地看著林清微遠去的背影。
走廊裡的落地燈散發著昏黃曖昧的流光,打在他精緻的輪廓上,那樣好看的一個男人,站在那裡,就是一道最好看的風景。
收斂了身上那放蕩輕浮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如此沉斂高貴。
和林清微遇上的那個刑飛揚,如此不同。
可惜,她沒有回頭看過一眼,也不知道又這麼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站了良久良久。
離開會所,清微徑直打車回家,剛回到家,她便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個號碼沒有存名字,但是她卻能夠倒背如流。
電話沒有馬上接通,過了有那麼一會兒,那邊才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她正在忙,剛才沒有接通是遠離了人群,因為清微還是可以模模糊糊聽到那邊傳來一些的嘈雜聲。
“你還在忙嗎?”
清微的心情到底是慢慢冷靜下來了,對於唐現和蕭予卿兩個人在一起的衝擊,她在回來的路上反反覆覆想了好多遍,把每一個假設都想了一個遍。
最終也沒能得出真真正正的一個結論。
電話那頭的人嗯了一聲,說了一句什麼清微沒聽仔細,因為她那邊,風有些大。
接著那人又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嗎?”
林清微有一個習慣,超過了十二點,從來不會電話聯絡她,更多的時候,她都是透過郵件找她,除非是她親自打電話過去找的林清微。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林清微一打來電話,她便知道她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自己想不通。”
林清微猶豫了一下,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和她說了,本來是不大想和她說刑飛揚的事情,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刑飛揚在整件事情上表現得有些疑點。
那就是,蕭予卿明明就在包間裡面,為什麼刑飛揚會說包間裡面一個女人都沒有?
她假設過,或許當時刑飛揚匆促看了一眼沒看到蕭予卿,又或許是蕭予卿當時正好去了洗手間,或者……
但是,這些假設,她自己都把它推翻了。
因為這世上的事情,不可能都這麼巧合,除非是,人為的。
所以在說起唐現和蕭予卿的時候,她便順帶把刑飛揚這個人也供了出去,反正刑飛揚對她來說,連朋友都算不上,與她說了,應該也不需要有什麼忌憚。
聽她說了這麼多,電話那頭的人卻沒有插一句話,完了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這事情倒是有些好玩。”
“額。”
清微愕然了一下,對她來說,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好玩就能夠概括的?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心,還真是有些大。
“你覺得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貓膩?”等不來她主動正經和她分析這件事情,林清微便率先問了出來,她總覺得,這整件事情貫穿下來,讓她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你覺得呢?”電話那頭的人反問。
似乎是有些自己的想法了。林清微正想說話,那人又說:“清微,你已經好久都沒有談戀愛了,像刑飛揚這種行走的荷爾蒙,你倒是可以試一試。”
說完,她自己在電話那頭,樂呵樂呵地笑了。
林清微覺得頭頂上有烏鴉盤旋而過,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見她不說話,那人又說:“這樣的小狼狗,體力還是可以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衷於這類事了?”林清微很是無語,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麼讓她驚掉下巴的話的,感覺這尺度,有些大了。
不過,對於她們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這個尺度還算是能夠接受的,畢竟沒有那麼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