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站在那裡,安靜地等著蕭予卿回過神來,然後慢慢地說了一句:“夜深了,老闆,該回去了!”
這個時候,蕭予卿應該已經在家裡面做著面膜,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這個女人雖然在歡場上玩的多,但是,對於自己的保養卻是十分重視的。
除非特別重要不能推脫的事情,不然,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在深夜不回家。
這一次,顧寒時倒是成功讓她不想回家了。
蕭予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臉色眼瞧著,是越來越難看了,清微當做沒有看見她這陰鬱的表情,蕭予卿從來都是這樣的,她有好臉色的時候,通常都是面對著那些男人的。
而對她這些手下,嚴厲有加。
這個時候,蕭予卿忽然變得和剛才失魂落魄判若兩人,讓清微都有些錯愕,自己剛才看見的那個女人,真的是蕭予卿嗎?
那身著性感的女人彎身從沙發上把自己的手拿包拿了起來,然後站直了身體,筆直筆直地站在那裡,臉上慢慢揚起來了一抹笑容,那笑容是清冷的。
是陰狠的。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清微,那眼神之中,竟然一點點第溢位來了笑意。
那笑容,冰冷而陰狠。
饒是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的清微,在看到了蕭予卿所有瘋狂模樣之後,在看到她此刻臉上的 笑容的時候,還是不由的覺得心頭有些發寒,生出了點點的溼意。
然後,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中,蕭予卿含笑著,一字一句說:“要是我偏生要和命運對抗呢?”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蕭予卿臉上的笑容就好像是忽然之間被凝固了一般,冰凍萬里,頗是有些咬牙切齒:“顧寒時自以為他能夠掌控一切,我想要得到他,勢在必得!”
她猛地把那名貴的手拿包朝著桌面上的酒瓶子砸了過去,桌面上那些酒瓶子,一下子就嘩啦啦地倒了下去,就好像是在打保齡球,那樣子,倒是有點像。
清微倒是沒有忘,蕭予卿的保齡球水準,的確是有些高的。
蕭予卿陰曆地咬牙冷笑:“就算是我得到了,然後再把他毀掉了,老孃也痛快!”
她說話的聲音太過於尖銳,脖子上浮現起來一條條細細的青筋,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猙獰可怖,清微看著這樣的蕭予卿,低下頭去,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蕭予卿不喜歡底下人知道她太多隱私的事情。
可是今天晚上,就好像是夢魘了一般,蕭予卿的脾氣,一點都不受控制,她受不了顧寒時對她的輕視,受不了那蔑視的眼神,就連同他身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輕蔑的。
好像在嘲諷她不自量力,拼命想要往顧寒時的懷抱裡面送,但是顧寒時,壓根就不想要她。
這是對她蕭予卿,最大的侮辱。
“清微,我知道,這些年你跟在我的身邊,你是最聰明的一個,什麼都是不聲不響的,你知道我的過去,但是你從來都沒有說,所以,我才把你留到了現在。”
蕭予卿忽然開始攤牌,清微不自覺的,便站直了身體。
她不可否認:“有一次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家,你說的。”
這事情的確是蕭予卿自己親口和她說的,在國外的時候,蕭予卿拼命想要用自己的成就來證明自己,很多應酬,逢場作戲,喝得很多,很多時候都是喝得大醉。
而身邊的清微,自然是要負責把她安全送回家去的。
有時候,喝醉了的蕭予卿會不自覺想要拉著一個人說話,說她一個人在國外的寂寞和無奈,說她的痛苦和無奈,還有,說的最多的,是關於顧寒時的事情。
那是藏在她的心底裡,在清醒的時候,誰都不會說的人。
不過,在醉後,她卻急著想要找一個人,告訴這個人顧寒時一直在她的心裡,不然,這些秘密一直壓在心裡面,她實在是太難受了,對他的思念和牽掛,她不知道該和誰說。
有無數次,在喝得大醉的時候,她都叫嚷著要清微給她找出來顧寒時的電話,她一定要打電話問一下顧寒時,到底什麼地方她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