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套著修身的商務西裝,白襯衣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精緻大方,但是她越發清瘦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剩下了一個骨架子,臉上本來就少的笑容,現在更是寡淡了。
她抬頭挺胸邁著優雅的步子從他的身邊走過來,那樣從容大方,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的。
不可否認,那一刻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入了鼻翼的時候,唐現的腦海之中馬上走馬觀花一般飛掠過無數個往事破碎的片段,那些和周西在一起牽著手擁抱,熱烈甜蜜的時刻,一一從腦海之中閃現而過。
而如今,他和她,斷了。
總是心中萬分惆悵的,但是這一份惆悵又不能怎麼樣,他和周西之間,只能是這樣的結局。
對她的虧欠,只能等日後再償還了。
縱使是他覺得虧欠了她,想要彌補,但是按照周西這樣的性子,她如果決定放下的人事,自是不會再給任何的機會,所以這麼長時間下來,周西除了工作上和他有過接觸外,再也不會在私底下和他來往。
甚至是他發出去的簡訊和打過去的電話,都石沉大海。
她不聽他任何的解釋,也不接受他任何的道歉。
周西什麼都不缺,她自也不會接受他任何的饋贈。
有時候看見面容沉寂冷漠的周西,唐現都會有些的恍惚,感覺他和她的那幾年,就像是一場夢一般,恍恍惚惚的,便醒來了,然後便也離散了。
可是,夢醒了,留在心裡頭的那些痕跡,卻不容易被抹去。
今天咋然之間被溫涼猛猛地打了一巴掌,他忽然之間有了那麼一些感覺,作為旁觀者的溫涼,在知道了他和周西之間的事情之後都會那麼憤怒。
更何況是作為當事人的周西,她那三個月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從來都不肯說,每一次他問她,得到的都是冷笑。
周西已經徹底把他排擠出了她的生活了,對於她以前經歷了什麼,那個孩子到底怎麼樣了,她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甚至是,連憤怒都沒有再有。
就感覺是,那三個月的時間裡,周西把自己親手葬送了。
現在站在他跟前的這個女人,依舊有著周西的皮囊,還是那樣的模樣,但是很多東西,唐現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長長的沉默裡,唐現徐徐抬頭看著周西,誠懇又無奈:“其實我一直都想要找你談談,只是你都沒有給我機會!”
是啊,去年她消失了三個月回來的時候,他便一直在找機會想要和她談談,但是,周西卻始終不待見他,這樣的次數多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便越來越遠。
而且在顧寒時身邊實在是太忙了,對於唐現這樣的性格的人,工作第一,就算是再多的心事,也會被放在一邊,雖然時間的加長,周西的冷漠,唐現對這件事情便也表現得沒有那麼積極了。
特別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快兩年了,要不是因為今天溫涼提起來這件事,他估計,是不會想起來自己還欠著周西這麼多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忙,在這樣商場廝殺的環境裡面已經淡漠了,還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一個長情的人。
周西玩弄著自己的指尖,聽得唐現的話,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作,知識斜眼看了一眼唐現,又把目光移開來,話語裡帶著冷笑,嘲諷無比:“你想要找我談什麼?用你三尺不爛之舌說服我接受你那可笑的解釋?還是你以為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把過去的事情全部給磨掉了?”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笑得那般意氣飛揚。
已經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再和他說過私事了吧,是的,在她的印象之中,這件事情,已經是已經過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了,長到她以為,不是發生在她的身上一樣。
可惜啊,那些事情,是真的發生了。
唐現頓感心頭一陣沉悶,說不出的壓抑。
周西依舊不理會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自說自話嘲諷熱烈:“唐特助,我其實根本就不想聽到你說話,與我而言,你入不得我周西的眼睛。”
她伸手撩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然後緩緩地抬起自己的腳,腳上的高跟鞋碰撞在地面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她碾轉著鞋尖,好像正在把什麼東西,重重地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