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時倒是悠閒,靠在椅背上,兀自抽著煙問:“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知道,當然知道了。”張斌馬上狗腿地說:“思琪說,那個女人,叫溫涼。”
溫涼這個名字一出來,傅止的臉色就變了。
本來沉靜溫潤的眉目,開始微微扭曲,看著顧寒時的眼神,也開始變得陰曆憤怒,他終於明白顧寒時的用意。
他就是故意讓他聽到這通電話,讓他知道溫涼和喬森在一起的。
顧寒時看著惱怒的傅止,很是愜意地笑著,很是高深莫測。
而那邊張斌還在絮絮叨叨地不斷說話:“聽思琪說,溫涼這個人可是個很有手段的女人,隨便就把喬森的魂給勾走了……”
話語裡,對溫涼的輕視,已經很明顯。
好像她就是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應該讓人痛惡。
煙霧籠罩在顧寒時的眉眼上,男人眯著眼睛,一絲笑若有若無,怎麼瞧著,都不像是在笑。
反倒是,有些陰森。
到底是傅止聽不下去,對著電話那邊低吼了一聲:“閉嘴!”
然後抬起手來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邊的張斌嚇了個半死,拿著手機久久回不過神來,也不敢再度撥打顧寒時的電話,只能坐立不安。
這一邊,傅止額頭上青筋已經浮現。
素來剋制沉斂的男人,此刻也已經按耐不住:“你早就知道她回來的對不對?”
顧寒時毫不隱瞞:“是啊。”
他的確是比傅止知道得早。
“你都做了什麼?”
傅止知道,喬森這件事情,顧寒時一定動了什麼手腳。
“也沒做什麼。”顧寒時像個十七八歲貪玩的少年,勾唇壞笑了起來:“就是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這話也印證了傅止的猜想:“她不可能和喬森在一起的。”
溫涼在傅止的心中,永遠還是大院裡面那個高貴得意飛揚的溫家千金,而喬森,卻只是能夠遠遠看著她的普通孩子。
偶爾能夠到了溫涼的跟前,也只能羞澀緊張地叫一聲:“阿涼姐姐。”
喬森和溫涼,在傅止的心裡,永遠不在一個階級上。
溫涼絕對是看不上喬森的。
看見傅止這樣,顧寒時笑了,這個人,難得激動,似乎在關於溫涼這世上,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人還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夥子。
十幾歲二十多歲出頭的樣子,時光改變了很多,獨獨改變不了他們曾經的模樣。
顧寒時尾音拖長,淺笑著說:“他可是說了,是真愛。”
這句話讓傅止眸色收縮,那危險的流光一閃而過。
微微低下頭來,言辭很是詭異陰邪地呢喃了一句:“真愛?”
爾後便沒有了聲響。
顧寒時沒說話,眯著眼睛淺笑,一根菸抽完,接著便是第二根,他的煙癮,讓傅止稍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