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自成一派陣營、用最激烈的態度和所有人為敵?”高蒂半睜著眼睛,歪著頭與薩倫對視,“我想要很誠懇的向你表達我的敬意,薩倫,但是如果要問我真實的想法……努力讓自己掙扎的更久一點吧。也許你會被允許回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也說不定。”
“……”
“再見,薩倫。”高蒂四根手指碰了碰眉角,向著薩倫致了下意,“和上次不一樣,這一次我真的覺得,咱們可能很快就會再見的。”
說完,高蒂轉身離去,邁下臺子,走過下面的水池,拉開那扇巨大的雙開門,消失在了門的後面。薩倫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但是他一次也沒有回頭。
薩倫看著房間的門被關上,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又一屁股坐回到了沙發中。下面的池水依然亮著晶瑩的清光,裡面的游魚依然緩緩的游來游去,彷彿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它們感覺到煩惱一樣。
而在那光線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中,銀髮刀手淡漠的雙眼一眨不眨,清冷好似機械一般遠遠望著薩倫的側影,寂靜的彷彿墓地的幽靈。
……
大船的船尾這一整塊兒全部都是金帆船在此地的辦公區域,不對遊客開放,禁止外人出入。黑暗天堂此行來的幾十人就被安置在其中一層的大接待室中——不得不說,豪華巨輪就是豪華巨輪,這專為大批特殊客人所準備的接待室不但大,而且還極為舒適,彷彿圖書館或者健身中心一樣,而且巨大的玻璃外面就是巴布萊爾最具標誌性的海景。在有著水下環境系統的控制下,巴布萊爾的內海全年都不會上凍,哪怕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也一樣。
高蒂走進來的時候,羅克蘭起身迎上,其他人則是被高蒂揮揮手示意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不用過來。他和羅克蘭走到了房間二層靠窗戶的一處簡單謐雅的卡座坐了下來,簡單的和他說了下自己在薩倫那裡的遭遇。
羅克蘭聽著聽著,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我糊塗了。”他直接了當的說道,也不怕這樣做會顯得自己很蠢。
“我一開始也沒有明白——實際上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還是沒有完全明白。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大小姐將咱們給拉入進了一盤很大的棋局之中。恐怕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她都已經提前預料到了。”
“她預料到了薩倫會出現給她搗亂?”羅克蘭不解,“那她為什麼……”
“恐怕原因不止一個。”高蒂看了羅克蘭一眼,“可能是為了讓我和他見面,可能是想看看我的反應,可能是為了拉我入局,可能是考驗我的忠誠,可能是測試我的能力——等等。”
“但是,到底是什麼局?”羅克蘭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大小姐到底是在玩些什麼?”
“這我們現在就不知道了。”高蒂搖了搖頭,目光中透著思索之意,“不過我想不管她在玩些什麼,背後的玩家都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金帆船家族的高層……甚至是老家主,都有可能早早的就已參與其中。而薩倫,包括我,都只是這盤棋裡的一枚棋子而已。薩倫可能早就已經在裡面滾了很長時間,知道了不少的事情,而大小姐在這個時候把我也給拉入了其中,說明局勢很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變化,迫使她做出了緊急的應對。”
實在是太含混了,羅克蘭就算是用力的攪動了腦漿,也還是沒能梳理清楚,反倒越攪越混。最後他乾脆不想了,重新著眼到了他們面前的事情上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問道,“大小姐的命令是接管黃金國,可是現在有薩倫在這搗亂,我們要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如果大小姐真的預料到了這個情況,那麼她應該給咱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羅克蘭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很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而高蒂也是笑著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沒錯,她的確是給咱們留了解決的辦法。”